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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雲觀冷淡地看了一眼殷楚兒，他走到尹書韞的身旁。

“不可能...”殷楚兒搖頭，“世子，尹御史他怎麼可能是...斷袖，您就算要誆騙我也不應該拿他作藉口，御史自小便是尹府乃至整個都城的榜樣，最是明允高朗，他不可能是你說的那般。”

尹書韞面帶可惜地看向尹雲觀，“怎麼辦，尹雲觀，她不相信你是我的相好。”

聽到‘相好’兩個字，尹雲觀的眼皮一跳，他看向尹書韞。

他看著尹書韞，開口，“我確實是。”

“表哥，連你都連著騙我麼，我自小在尹府長大，我知道的，你絕對不可能是...”殷楚兒殷切道。

尹雲觀繼續盯著尹書韞，“世子，她也不相信我。”

尹書韞垂眼瞧雙眼通紅的殷楚兒，“姑娘，那我只能讓他證明給你看了。”

尹書韞看了尹雲觀一眼，尹雲觀會意，他走到尹書韞身側，垂首貼近尹書韞的臉。

尹書韞用摺扇抵住他的嘴唇，“不能是嘴唇。”

尹雲觀頓了一下，他的唇偏移，落在尹書韞側臉的臉頰上，溫熱的呼吸貼近，他吻得尹書韞的右臉像糰子一樣被按下去。

尹書韞收回自己的臉，忍住擦拭臉頰的衝動，她看向殷楚兒，“姑娘，現在你可以相信了？”

殷楚兒手上的帕子掉落在地上，錯愕地渾身都在顫動，片刻後，她捂住臉奔出亭外。

幾個隨侍在尹書韞的示意下跟出去。

殷楚兒一走，尹書韞便推開身前的尹雲觀，“尹御史不擔心自己的父親麼，竟然還追到我這裡了，還是說，你是為了追回你父親的新娘？”

尹雲觀垂眼看她，“對我而言，世子更為重要。”

“尹家主都被我給沉到塘中去了，也不見你來救，”尹書韞坐到亭下，“御史大人真是心冷。”

尹雲觀站到她身旁，“世子能不能收回剛才說過的那句話？”

“哪句？說你心冷麼？還是...”尹書韞說，“我說要和尹府勢不兩立的那句話。”

尹雲觀聽到後半句，唇線抿緊。

“可我說的實話啊，”尹書韞說，“就算沒有殷楚兒，崇王府和尹府遲早也會刀刃相見，勢不兩立。”

她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袖角，“尹大人在意這句話，是因為你也是尹府人？”

“世子可以不把我當成尹府人。”尹雲觀垂眸。

“不把你當成尹府人，那當成什麼？”尹書韞抬眼。

尹雲觀垂眼看她，“相好。”

尹書韞抬起摺扇，要去打他，被尹雲觀握住扇頭，“世子，尹府人，可不會給你看東宮的船圖。”

尹書韞抽出自己的摺扇，“尹大人這句倒是說的沒錯，但你追到這裡，只是為了對我說這些話麼？”

“世子沒有用晚饗，”尹雲觀說，“我想請世子去酒樓。”

“御史這是瞧不起我崇王府的廚子。”尹書韞說。

尹雲觀開口，“順道把另一張船圖給世子。”

尹書韞抬眼，嘴角略微提起，“偶爾換一換口味也不錯。”

“不過，”尹書韞看向尹雲觀，“你父親出了這麼大事，你不回府真的可以麼？”

尹雲觀平淡道，“我和父親的關係...並不算融洽。”

“御史還是疏冷啊，”尹書韞瞧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世子請說。”尹雲觀說。

“如果今日是我被人沉入了荷花塘中，尹御史你會救我麼...”尹書韞笑道，“還是會...袖手旁觀。”

尹雲觀袖下的手指微動，他眼眸閃過莫名情緒，像是回憶起什麼，沉默片刻後，他說，“我當然會...去救世子。”

“是嗎？”尹書韞笑起來，“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她抬頭看尹雲觀，“尹御史，你恐怕還沒有我瞭解你。我聽說過你那位姐姐的故事，她曾在荷花塘旁被你的母親扇了一巴掌，而後被你父親的下人拉去沉塘，聽說她像個瘋子一樣在塘中跪著喊叫，沒有一個人去管她的死活...你當時去救她了麼？”

尹雲觀的面色隨著尹書韞的話越來越蒼白。

尹書韞站起來，走到尹雲觀身前，用摺扇輕拍他的胸膛，“你連你的阿姐都不救，我又該怎麼相信你會救我呢。尹御史啊，你的心多硬，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