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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無意還是有意,名單上的兩個名列是用硃砂筆單獨點出來的——
尹家,魏氏。
尹書韞將摺子放回案桌上,對上陳奐辭的視線,忽然明白什麼。
看來又有人在三殿下面前說了什麼。
尹書韞纖細的手指點住摺子,反其道而行,故意指向硃砂筆圈出的名列,“殿下,關於尹家和魏氏,我有話要說。”
陳奐辭垂眸望她,神色不明,半張臉陷入陰影中,“子韻想替他們求情?”
“當然不是。”尹書韞抬眼,“這兩個氏族,我很不喜歡,還請殿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對他們的所有訴求都下狠手。”
陳奐辭望向尹書韞純澈的雙眼,像是在探索其中的真意,“這兩個氏族內,沒有子韻的朋友麼?”
“怎麼會有呢?與我同輩份的兩位,一個魏司馬,一個尹御史,總是在崇王府的正事上成為阻礙,”尹書韞坦然道,“我討厭他們還來不及。”
她道,“殿下,你記住了,要下狠手,不得留情。”
陳奐辭隱於神色下的緊崩緩然鬆開,他將摺子放回盔盒,“嗯。”
他的唇角不明顯地提起,這次的笑中不復之前的疏冷。
但生氣的人換了一個,尹書韞沉下臉,“殿下!”
她提聲喊道,“殿下,從剛才我進門起,你先是不理我,而後只會聊政務,殿下,你簡直是拔銱無情!”
此話落下,陳奐辭手中的盔盒掉落在地上,摺子散亂一地。
他的耳根瞬間紅透,用手捂住尹書韞的嘴,“子韻,我何曾...”
剩下的這四個字,四書五經上從未出現過的四個字,他說不出口。
掌心下的嘴唇翕動,雖然含糊,但從語調中還是能聽出句子來,“殿下就是拔銱無情...”
“子韻,正儀。”陳奐辭素來冷肅的臉上難得出現窘迫。
尹書韞一雙純澈的雙眼盯著陳奐辭,而陳奐辭的腦海中則是不斷回想著那夜的動情,兩人這般回望,就好像剛才口出狂言的是不是尹書韞,而是三殿下一般。
陳奐辭收回手後,尹書韞端坐起來,有模有樣地整理自己的衣襟,按照他的話‘正儀’起來。
看到這般的尹書韞,陳奐辭又覺得可愛,忍不住提起唇角來。
但又想到適才的話,他放低聲音,“子韻,房中私事,慎言。”
“這裡只有殿下和我兩個人,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尹書韞湊近看他,“殿下,難道你敢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