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的確沒有想到,這件事的背後,居然還有摩尼教方臘的影子。
畢竟,武大與方臘交情雖然不深,但上次方臘曾經派李師師救過自己,武大的確沒想過事情的演變居然會到了如此地步。
蔡京這個老王八蛋簡直是太恐怖了,足不出戶,便可攪動風雲。
他早就看出方臘與他貌合神離,他是故意讓方臘與武大死磕,反正無論如何,鶴蚌相爭,都是他蔡府得利。
金蓮被劫持,武大本就心亂如麻,只是一直在強行保持著冷靜,此時得知這件事裡又牽扯出這麼多陰謀詭計,便愈發的頭疼了。
武大長吸了一口氣,信步走出書房,來到西門慶的房間。
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智謀也是如此,必須得找人仔細合計合計了。
周侗正在給西門慶療傷,西門慶後背的刀傷極為棘手,從城內緊急請來的大夫,正在周侗的指點下為西門慶進行縫合。
這個年月還沒有麻醉劑,西門慶疼的呲牙咧嘴的直抽抽,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流。
秀紅已經趕來了,得知西門慶遇伏,嚇得花容失色,但卻還是堅持在床畔守候,正為西門慶擦汗。
這種傷口縫合,人多了帶進來的細菌極為容易造成感染,武大揮手命人全部退了出去。
也不知西門慶是真爺們,還是不想在秀紅面前丟了面子,總之他硬生生的挺住了,愣是一聲疼也沒喊過,還安慰秀紅來著。
看到武大進來後,西門慶趕緊問道:“老大,現在什麼情況了?你想出辦法了沒有?”
西門慶這貨現在估計腦子都是木的,他能想出辦法來才有鬼了,不過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武大還是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講了一遍。
等武大講完,西門慶後背的傷也縫合完成了。不過,他身上其他的傷口還需要繼續處理,畢竟除了那兩處刀傷之外,西門慶還中了數枚飛鏢。
西門慶眼珠子一轉,“這麼說,張良那個傻小子是被人給耍了?”
這話說的,端是狼心狗肺。
武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西門慶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看什麼看,要不是因為他把武府給賣了,我能落得這一身的傷嗎?再說了,我又不是埋怨他,都是自家人,他還救過你的命,這點傷算什麼?我只是沒想到張良那種硬漢居然也會被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拿下,真是個白痴!”
武大眉頭一挑,看了秀紅一眼。
秀紅微羞,西門慶這才想起來自己當初為了秀紅也曾經幹過捨生忘死的事,微窒。
那大夫也是位妙人兒,幫西門慶清理完傷口之後,便已經到了午時,他知道自己聽到了太多不該聽的,此時就出府絕對不合規矩,很識趣的決定在武府住幾天。
接下來,武大與西門慶以及師尊周侗、花榮等人,來回推演到底該如何才能把金蓮救出來。
事情脈絡是清晰的,既然是蔡府劫持了金蓮,而負責押送的是石寶,那麼他們一定會在摩尼教的幫助下,不知道透過哪條路線趕回汴京,畢竟,汴京才是蔡府的大本營。
當前的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想方設法把他們攔在山東這塊地界上。武大與梁山在這塊地界上名聲最高,受到的阻撓也會少一些,一旦出了山東,那麼當中牽扯的各方勢力就太多了。
然而,無論如何,都始終繞不過到底該如何才能把金蓮安然無恙的救出來這道坎。
畢竟,如果只是為了攔下石寶那群人,昨夜武大就不會放他們離開陽穀。
如果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麼解決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犯錯,一錯再錯,將計就計,重新佈局。
日暮時分,眾人還是沒能想出一個萬全的法子,武大終於急了,在萬般無奈之下,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花榮兄,請你傳訊梁山諸位英雄,替我走一趟江州,把蔡九知府給我擒來。”
既然已經知曉此事的始作俑者必然是蔡府無疑,既然甲七抓了金蓮與梅香,那麼武大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抓了蔡京第九子,與他們交換人質。
花榮微怔,先不說蔡九是蔡京蔡太師的第九子,就單單一條綁架朝廷命官,就絕對是殺頭的大罪。
前些時日武大還勸說梁山不要造反,而此時他的決定卻已經有了造反的徵兆。
花榮沉默了半晌,但還是依言說道:“領命。”
“把事情的大體經過告知晁蓋與宋江兩位哥哥,讓他們不用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