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意喝了口水,她的嗓子清潤,說:“我知道。”
秦恣:“辛苦了,盛老師。”
“不辛苦。”盛行意挑了下眉,“我的榮幸。”
“那我們明早還練八段錦嗎?”秦恣又問起來,因為金殷女士和出差的事情,八段錦已經斷了有好幾l天了。
“可以。”
“好。”
秦恣忍著掀起眼罩的衝動,繼續閉著眼,好在這一次竟然奏效了,沒多久,睏意就找上門來,她把它迎了進來,漸漸地,她的意識逐漸消散,直到再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盛行意早就沒念了。
她起身把房間的大燈給關掉了,又回到位置上坐下,單手託著腮,看著已然睡著了的秦恣。
儘管她們有些距離,但她不難看出來秦恣的呼吸平穩又均勻。
她笑了笑。
這些知識她已經牢記於心了,以她的記憶力就臉鞏固都不需要,她今晚並沒有看資料的習慣,可是……
這個當作藉口很好用。
她這麼想著,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剛好亮了起來,是舅舅發來的微信。
孫維信:【是不是還有一週就要回來了?】
孫維信:【到時候我去接你。】
盛行意的笑容頓時僵住,她又看了一眼秦恣,嘴角輕抿著,回了訊息過去:【辛苦舅舅。】
孫維信:【做什麼做什麼!我是你舅舅!】
孫維信:【辛苦什麼
() 辛苦!】
孫維信:【給舅撤回!】
盛行意看著他的這些回信,往下沉的心情也沒有調上來。
她清楚地知道現在橫在自己和秦恣之間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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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等盛行意去培訓了,秦恣也沒有睡回籠覺的心思,只是難免覺得房間空蕩蕩的。
她嘆著氣,開始剪起來了這次拍攝的影片。
這次拍攝的影片內容也多,但比上次去清嶽縣要好點,不過這一次要突出的是“沉浸式”,秦恣又有些頭疼地找著切入點。
到了下午六點鐘,她才剪出來了第一版,只是在反覆觀看以後不那麼滿意就是了。
她收起電腦,換了一身裝扮到了停車場。
既然都提出來了要接盛行意“放學”,那她是一定會嚴格執行的,哪怕現在是堵車的高峰期,也沒有影響她的心情分毫。
她一路哼著歌,在六點半之前就到了經常停的路邊。
車裡的音樂還在響著,她摸過手機解鎖,但還沒來得及點開微信,就接到了來自潘姨的電話。
秦恣不由得坐正了身體,她的眉頭皺了皺,神情凝重地接了這聽電話。
“潘姨……”秦恣喊了一聲。
潘美玉的聲音沉重無比:“小恣,你現在方便嗎?我媽她還想跟你說說話……”她說著就帶著哭腔,“她現在已經說不得什麼話了,但託我問你能不能跟你通下電話。”
這兩天秦放也在跟秦恣發過訊息,說姥姥的情況不太樂觀。
秦恣發訊息過去寬慰,自己也跟著默默祈禱著。
但秦恣現在一聽潘美玉的話,眼眶倏地一紅,她連忙道:“方便的,潘姨。”
“那我把手機給她。”
“好的。”
秦恣對這位老人家見面的次數著實不算多,但每次見面的時候都很能聊得來且愉快,只是她沒想到老人家在這樣的時候還會掛念著自己。
秦恣的鼻尖又酸澀了一些。
沒幾l秒種,那邊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老人家說話已經不清晰了,但還是叫了她一聲:“女娃啊。”
秦恣:“我在呢,姥姥。”
對方的話依舊說得很艱難:“之後……給你的壓歲錢都交給我女兒了,記得過年的時候找她……領,年年都有的。”
“姥姥親自給我才好。”
“怕是……沒那個機會了。”老人家笑了一聲。
秦恣又連忙說著好聽的話,只是老人家的狀態不好,沒有多聊,潘美玉就接過了手機,又哭著跟秦恣道:“沒打擾到你吧,小恣。”
“我想來看看她,潘姨。”
潘美玉說:“不用了,小恣。”
“潘姨,別把我當外人了。”秦恣扯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今晚上來,明天就回來,可以嗎?您要是不告訴我地址,我可以去問放放,您知道的,她對我什麼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