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的父親、先驃騎將軍身邊的一名軍妓,正是因為在軍中被驃騎將軍臨幸,這有了身孕,被接入魏府扶為侍妾。
如此想來,姑母記憶中的蒲如林的確與蒲小娘大相徑庭。
“雖然闊別多年,她身上那股傲氣依然不變。”李珺安喃喃道,“我始終覺得,她不可能會選擇做軍妓……不過,好端端你怎麼問起這個?”
吉光思索片刻,將前段時間在魏府的事,以及自己心中的懷疑,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珺安。
李珺安安靜下來,慢慢想了半晌,開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想起一件事。魏遲的父親,驃騎將軍魏肅戰敗歸京,原本是進宮向聖上請罪,可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回去便病倒了。你如今的婆母孟氏,也是在那個時候進的門。魏肅支撐了不到一年便忽然病逝,孟氏也在他離世時,診斷出了身孕……”
“那這也太巧了……魏長錦竟然是遺腹子。”吉光沉吟道:“姑母,人在昏迷的時候……也能圓房麼?”
“未可知。”李珺安轉念一想:“你和魏遲……不會至今還未……?”
吉光紅著臉點點頭。
李珺安欲言又止:“姑母不願催你,可你也得抓緊些。如若多年無所出,府內府外的人言可畏,你那婆母怕也會往房中塞通房丫頭。”
吉光只好點點頭。
“你既然懷疑孟挽漣與她的堂兄有染,那麼這魏長錦的來歷便有些值得琢磨了。”李珺安看著她道,“或許你應當問問那個人,我相信憑藉她的聰慧,定然不會一無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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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侄二人閒步回到飲月樓時,眾人已用膳畢。
平南公邀眾人在園內逛了逛,直說自己的園子是按著武人脾性所造,盛景不如其他府邸精巧別緻。
這樣的樸實落入謝珣眼中,倒是變成兩袖清風、不喜奢靡,不由地聖心大悅,賞賜下去許多金銀玉器送給平南公府。
在走到園子深處的櫸樹時,謝珣遲遲醒轉,笑道:“前有桂樹後有櫸樹,你這孫兒明年是要高中了。”
魏無辯不慌不忙上前道:“老臣不求他有多大出息,只求他能盡心盡力為朝廷出力即可,哪怕是邊塞一無名小卒,也能為聖上和家國死守。”
謝珣微微訝異:“這是要從武?”
魏老太爺略略低頭:“聖上明鑑,這小子不是讀書的料。”
謝珣朗聲大笑:“甚好,甚好。平南公曆代尚武、滿門忠烈,如今後繼有人了。”
魏遲聞言,壓低聲音小聲問:“你竟然真把老頭兒說服了?”
吉光偏頭看他:“祖父原本是不答應的,但我許了他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說你若從武,明年開春必然能進殿試。”
“……你對我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