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你的收穫似乎不怎麼樣啊。”黃友軒向林哲宇的魚桶裡瞅了一眼。
林哲宇只釣了幾條五六寸長的小魚,在安陽水庫這個大型水庫裡完全算是魚苗了。
林哲宇直接把魚給放生了,笑著道:“釣不著也比這些小魚小蝦強啊。”
黃友軒笑了笑:“聽說安陽這邊要出亂子了。”
林哲宇也是笑了笑:“能出什麼亂子?”
“喬書記對民生實事最為看重,食品安全的事情也提過幾次,安陽這邊是有名的造假之地,尤其是食品,不出亂子才怪。”黃友軒漫不經心地道。
肉都埋在碗底,林哲宇知道黃友軒這只是個引子,便笑著道:“你還別說,我就知道安陽有一個做泡椒鳳爪的,我現在想到雞爪子就噁心。”
黃友軒哈哈一笑道:“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知道安陽造假,卻一直沒事嗎?”
林哲宇不作聲,黃友軒的聲音低了一些:“不用我說的這麼明白吧?”
林哲宇微微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罩著他們?”
黃友軒沒有回答,倒是大聲招呼了一聲胖子,胖子屁顛顛地奔了過來,黃友軒讓他把魚拿去煮了,胖子晃了一下魚桶,恭維著道:“領導不簡單啊,這條起碼得三斤重。”
黃友軒哈哈一笑:“這哪裡算得上是大魚,趕緊去忙你的吧。我告訴你,今天林秘過來,你不把你的拿手絕活給使出來,我饒不了你。”
“得嘞,看我的。”胖子拎著桶遠去了,林哲宇這才道,“我這個人釣魚的次數不少,雖然很少釣到魚,不過見到人家釣的大魚不在少數,你剛剛那條確實算不得大。”
黃友軒再次點了一根菸,道:“要想釣大魚,就需要大一點的魚鉤。”
林哲宇話音一轉,道:“這些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做秘書的就是替領導服務好。”
林哲宇這句話分明是在告訴黃友軒,不該操的心不操,你愛說不說,這種顯而易見,用腳丫子都能想得出來的事情來忽悠自己,那是在小瞧他的智商。
黃友軒笑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說了,替領導服務好是我們做秘書的職責,什麼叫替領導服務好?就是該操心的要操,並且還要操在前頭。”
“有些事情不是咱們能操得了的。”林哲宇淡淡地應了一句,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魚釣的真是一點勁都沒有呀。”
黃友軒掃了一眼林哲宇,頗覺得有些頭疼,這小子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精明,嘴上卻是哈哈一笑:“林秘,有點耐性嘛。”
黃友軒接著給林哲宇拋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點出安陽之所以會如此,與安陽縣委書記楚兆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林哲宇當真是吃了一驚,楚兆陽可是市委常委啊,而且據他所知,楚兆陽還是市長尉天勤的人,這黃友軒到底想幹什麼?
沉默了半晌,林哲宇攤開了手道:“黃秘,要魚我是沒有,只有這麼一副魚竿。”
黃友軒笑了笑道:“只要多釣釣魚,我相信林秘的水平一定會提高,一定會釣到大魚的。”
林哲宇暗罵了一聲,這個滑頭,擺明是想讓自己欠他個人情,很顯然,楚兆陽還不是真正的大魚,否則黃友軒不可能早早亮出底牌,那麼他不惜再斬尉天勤一隻手到底為的是什麼呢?
在回去的路上,微醺的林哲宇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卻是得不到一點點的答案,哪怕是一丁點的跡象也找不到。看著呼呼大睡的黃友軒,林哲宇第一次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觀,畢竟能夠成為市長秘書的不會是一般人,他真的看不透。相比之下,林哲宇倒是覺得自己比較容易被看穿,原因只有一點:他還年輕。
林哲宇的背景比較簡單,在市裡孑然一身,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被人看到的也僅僅就是市委書記喬初一的秘書,其威脅性比起利益性要少得多。
透過與黃友軒的對話,林哲宇對自己也進行了深刻的反思,覺得自己相比於黃友軒而言,還顯得很嫩。
高建松這條線和林哲宇的這條線同時對安陽的黑食品製售展開了調查,而這段時間,林哲宇跟賈友寒的關係也在急速升溫,而市委常委會的召開,也透過了兩個議題,第一就是加大對食品安全的監管力度,第二就是透過了新城區開發的決定。
隨著新城區開發的訊息傳出,地產界的各方人馬聞風而動,都想在這一輪的開發中分得一杯羹,一時之間,市裡省裡,各種關係網都在運作,而作為市委書記秘書的林哲宇更是備受關注,有交情的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