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黃安山的牙咬得格吱吱的,可是黃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虎毒不食子啊。
回到家,黃鶯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見父親進了來也沒動身,黃安山淡淡道:“怎麼還不睡?”
黃鶯垂著頭道:“爸,對不起。”
“不早了,睡吧。”黃安山不忍心責罵女兒,愛人去世的那天,要自己一定照顧好女兒,雖然她做的事情“大逆不道”,可是不管怎麼樣,是自己的骨肉。
洗了個澡,黃安山接連抽了好幾根菸,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在苦水開飯店的兒子黃老三黃渤。
………………
縣委書記高軒的辦公室裡,公安局局長傅維東正在向高軒彙報案情。
“高書記,苦水的縱火案已經查明情況了。”傅維東是高軒上任後調整的公安局長,對高軒忠心耿耿,“昨天有人來自首了。縱火的原因是他與堆頭村的一戶村民有仇,那晚喝多了,就去放了把火,沒想到惹出這麼大的事來,迫於壓力來自首了。”
高軒靜靜地聽著,半晌才道:“你相信嗎?”
傅維東實實在在地道:“高書記,如果沒有人自首,這個案子實在是沒法查,走訪了好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好在現在有人主動站出來,雖然不能順藤摸瓜,但是主要的目的是達到了。”
高軒微微點了點頭,傅維東說的一點都沒錯,查案的目的是為了保住林哲宇,至於說想查出背後的主謀,確實是很難,既然有人頂缸了,那肯定什麼都謀劃好了。其實這背後的人是誰,不用查也能知道是誰,這樣的事情就是查出來,對方完全可以一推三不知,反而會把矛盾激化。
王建雙在得知苦水免於處罰之後,臉色極其陰沉,回到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黃安山,不過並沒有罵他,但也正是因此,黃安山的心裡反而是七下八下的。
苦水人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對於大多數的機關幹部來說,林哲宇和餘慶生這兩位領導算是不錯的了,如果他們因此而受到處分或者調動,後來的人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至於秸稈禁燒工作,目前已經進入大面積的收割階段,大夥兒自然都不敢掉以輕心,全身心地投入到這項工作中去,嚴防死守,連哪家點了爐子冒出煙來都是第一時間趕到,而鄉里的宣傳車更是不間斷地在各村用大喇叭宣傳,以免再出什麼岔子。
林哲宇看在眼裡,心裡有數,這幾天天氣晴好,水務站談克濤隨時彙報黃銀山水庫的水位,彙報說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全縣會進入大面積的插秧階段,屆時黃銀山水庫水位問題會得到很好的分流,現在只能求老天幫忙,千萬別再下雨。
這個訊息還算不錯,但是惠平安的電話和黃明洋的彙報卻是讓林哲宇動了肝火,惠安公司的立項還是沒被批下來,理由只有一個,環評沒透過。
林哲宇明白,伏玉芹這一次是跟黃明洋卯上了,遇到這種事情,自然需要他這個黨委書記親自出面才行,打了個電話到發改委從主任的辦公室。
林哲宇在臨沭雖然不是大紅大紫,但是縣裡的首首腦腦們自然不會不知道林哲宇深受高書記的厚愛,所以很是客氣:“林書記,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林哲宇笑道:“從主任,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擔待不起啊。是這樣的……”
林哲宇把立項的事情說了,從主任的心裡就有些難受,自己雖然是發改委主任,但是眼看就要退居二線了,整個發改委都是伏玉芹說了算,所以林哲宇所說的事情,他真的沒法子,但自己總不能說自己是個傀儡主任,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林書記,這事回頭我問下視窗人員具體什麼情況。”
放下電話,林哲宇不由搖了搖頭,在官場好壞也混了這麼些年,如果連從主任的這點話音也聽不出來,那也就是白混了,看來惠安公司的環評還得另想辦法。
在辦公室裡深思了一陣子,黃明洋很有情緒地進了來,談的自然是環評的事情。
黃明洋現在對林哲宇是死心塌地了,不管是從領導的角度出發,還是林哲宇對他的態度,都讓他有肝腦塗地的感覺,而惠安公司這個專案本身也很有前景,怎奈遇上了伏玉芹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在這個方面設了關卡,讓你有苦都說不出。
林哲宇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這個態度已經證實了,肯定是遇到了麻煩,黃明洋皺著眉頭罵道:“這個女人,我艹。”
林哲宇失聲笑道:“艹什麼艹。”
黃明洋也笑了起來,倒是減少了一絲煩意,林哲宇道:“黃書記,這個專案立項有點繞繞,不過事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