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楚雲夕帶領軍隊回到了京城。
還未安頓好將士,楚雲夕就被皇帝的急召,召進了御書房。
“參見父皇。”楚雲夕行了一禮,道。
皇帝坐在位子上,沉默著看了楚雲夕一眼,沒有立即叫楚雲夕起來,而是問道:“朕問你,晉王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楚雲夕微垂著眸子,冷聲道:“使者已經向父皇稟告過了,山體滑坡,晉王來不及撤離,被流寇暗算而死。”
“朕不要聽這些敷衍的話!”皇帝將手中的奏摺扔向了楚雲夕,奏摺從楚雲夕的臉頰旁邊飛過。黑色的髮絲被擦起的風吹起了些許,露出了楚雲夕臉上猙獰的疤痕。
扭曲的疤痕,配上楚雲夕漠然的眼神,莫名的,有種滲人的感覺。
“父皇,”楚雲夕抬起頭來,冰冷的眸子,沒有半分感情,“若是您執意認為晉王的死與兒臣有關,就請您下令徹查。兒臣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懼怕這些調查。只是父皇,兒臣要提醒您一句,不管您以什麼名義調查此事,結果都只會讓將士們寒心。您的行為,是對奮力出征的將士們的侮辱,更是對為國捐軀的晉王的侮辱!父皇這樣的行為,和一個昏君有什麼兩樣!”
“放肆!”皇帝怒視著楚雲夕,說道。這個楚雲夕,簡直膽大包天,居然敢說他是昏君!光是這句話,就足以讓他治楚雲夕的罪。
楚雲夕直著脖子,毫不畏懼地看向皇帝。這一番舉動,使得皇帝的怒意更甚。
兩人互相瞪視了許久,怒到極點,皇帝反而冷靜了下來。楚雲夕敢這樣公然反抗他,是因為她有十足的把握,不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能責罰與她。
楚雲夕是剿匪的功臣,他若是此時處置的楚雲夕,只會讓天下萬民覺得他昏庸。這個楚雲夕,當真是好心機,自從他當上皇帝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算計他了。
“朕問你最有一句,晉王的死,當真和使者說的那樣?”皇帝開口道。
“是。”楚雲夕回答道,“晉王不聽從兒臣圍山的安排,擅自攻山,才會來不及撤離。兒臣為沒能好好勸住晉王,而感到內疚。”
毫無破綻的一番說辭。
皇帝看了楚雲夕許久,最後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
“是,父皇。”楚雲夕很快就退下了。
楚雲夕離開御書房以後,皇帝狠狠一揮手,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眸色暗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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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皇后娘娘有請。”皇后身邊的太監起來請楚雲夕。
“兒臣出征多日,疲累不堪,實在無力再去向母后請安,還請母后恕罪。”楚雲夕淡淡說道。母后找她,無非就是為了晉王的事情。反正母后心裡早就認定了她是兇手,多說無益。
顛簸了三日,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殿下,您還是跟隨奴才去一趟吧。”太監擋住楚雲夕的去路,說道,“您若是不去,皇后娘娘怕是要生氣。”
“與我何干。”楚雲夕冷笑一聲,直接越過了太監,大步離開。
“殿……”太監還想說什麼,觸及到楚雲夕不帶一絲情感的眸子,終究是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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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王府裡,府上所有的陳設都和她離開時候一樣,倒是荷塘裡面,移栽了不少蓮花,看起來甚是漂亮。
夏鳳嵐就站在荷塘旁,看到她,衝著她招了招手,淡淡的笑意浮現在嘴角。
“這些蓮花顏色倒是挺少見的。”走到夏鳳嵐身邊,自然而然摟住夏鳳嵐的腰肢,楚雲夕問道。
夏鳳嵐面前的一朵蓮花,花瓣邊緣呈現紫紅色,中央則是粉白色。
“墨蘭說,這是前一陣子秀秀命人送來的。”伸出手,捏了捏蓮花的花瓣,夏鳳嵐說道,“說你提前慶賀你大勝歸來。”
“秀秀有心了。”楚雲夕說道。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看到楚秀秀,倒是有些疑惑了。
“秀秀人呢?”按照楚秀秀的性子,應當在她回府的時候就來見她了才對。
“我派人去問過了,秀秀去了秦國。”夏鳳嵐說道,“聽玲瓏閣的人說,幾個月前,有人送了秀秀這種蓮花。秀秀似乎很是喜歡,當夜就啟程去了秦國。這幾個月,已經去了好幾次了。每次回來,就會帶回來很多蓮花,而且每一朵,都是高價買下的。”
“哦?”楚雲夕眉頭微挑,問道,“可知道,是何人送了秀秀蓮花。”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