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王戰報再次傳來的時候,皇帝正陪著魏凝兒看戲解悶。
這一次,邢王誘敵深入,將流寇一網打盡,使他們損兵折將厲害。皇帝聞言,很是滿意。
“皇上。”魏凝兒給皇帝倒了杯酒,遞到皇帝嘴邊,柔聲說道,“邢王手上可有十數萬的兵馬,流寇不過區區幾萬,怎的到現在還沒拿下流寇,反而要耍這種小手段?凝兒見識淺薄,總覺得這番動作,倒顯得我朝軍隊甚是無用。”
皇帝並沒有接過酒杯,視線掃過酒杯,最後定格在了魏凝兒身上,陰冷的眸子,令人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一陣涼意湧上心頭,魏凝兒立即跪在地上:“臣,臣妾失言,還請皇上恕罪!”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清澈的酒水散落一地。
靜默許久,皇帝才開口說道:“起來吧,有身子的人了,別動不動就下跪。”
“謝……謝皇上。”魏凝兒站起身來,剛剛的話題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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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下了道摺子,催促邢王剿匪。對於邢王用計策剿滅一般流寇的事情,隻字不提。
魏凝兒聞言,微微勾了勾唇,她的話,皇帝還是聽進去了。
麗妃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宮裡,誰都不見。
午膳時候,彩鈴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娘娘……”彩鈴走到床鋪邊,小心翼翼地喚了麗妃一聲。
麗妃抬起頭來,陰冷的眸子,注視著彩鈴。彩鈴屏住呼吸,渾身僵硬。
許久,麗妃冰冷的聲音傳來:“彩鈴,替本宮做件事情。”
“請娘娘吩咐。”彩鈴低下頭。
麗妃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便讓彩鈴退下了。
魏凝兒,是你逼我的。撫著流蘇的五指逐漸收攏,麗妃沉寂的眸中,浮現出一絲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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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怎麼沒來?”讓人上齊了菜色,魏凝兒問著楚雲夕。
“王妃感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娘娘。”楚雲夕微微垂了垂眸子,淡淡說道。魏凝兒以感謝的名義,邀請了她和鳳嵐來凝霜殿共用晚膳。她防備著魏凝兒,自然不願意鳳嵐落入險境。
“那就讓王妃好生休息著吧。”魏凝兒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今日,本來就只找楚雲夕一人。
“本宮今日找景王殿下來,是想對生辰那日,王妃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的。”魏凝兒說著,命人送上了一個玉質貔貅。
“不必了。”楚雲夕掃了貔貅一眼,冷冷說道,“本王怕收下以後,王妃又被人冤枉偷竊。”
魏凝兒表情僵了僵,隨即說道:“那一日,是本宮魯莽了,還請景王恕罪。”
“王妃身體不適,本王甚是擔憂。凝妃娘娘若是沒什麼事情,本王就先行告退了。”楚雲夕冷冷說道,她本就不欲和魏凝兒有過多的交集。
“本宮今日來找景王,除了表達感謝,還想和殿下談談合作的事情。”魏凝兒揮了揮手,讓人將裝著貔貅的盒子合上,放在了桌上,說道,“晉王背後有皇后,邢王背後有麗妃。三王裡面,唯你一人,現在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邢王在外剿匪,手握兵權,麗妃又素來看你不順眼,與其被動被人陷害,不如咱們聯手對抗她。本宮可以做你的後盾,全力支援你。”
“後盾?”楚雲夕眉頭微挑,上下打量了魏凝兒一番,隨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本嗎?”
“你……”楚雲夕眼底的的譏諷太過明顯,魏凝兒心頭一陣怒火。
楚雲夕冷笑一聲,說道,“魏凝兒,別把本王當傻子。”
魏凝兒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同她合作,不過是想挑動她和麗妃之間的戰爭,好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罷了。魏凝兒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些。
“你若是真想和本王合作,就拿出點有誠意的東西來。”楚雲夕坐在魏凝兒對面,似笑非笑看著她,“不過本王想,你也拿不出這些東西。”
“你的意思,是你要拒絕和本宮合作嗎?”魏凝兒盯著楚雲夕,抓著茶杯的手指,漸漸收攏。
“不是拒絕。”楚雲夕說道,“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
“你若是拒絕本宮,本宮能像對付邢王一樣,對付你。”魏凝兒微垂著眸子,冷冷說道。
“你儘可以試試。”楚雲夕說道,“本王保證,你會後悔的。”
一場對話不歡而散,楚雲夕出去的時候,面色微沉。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