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雲夕也知道,這是皇帝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柔妃如何?”楚雲夕嘆息一聲,問道。
“母妃,被追諡為了貴妃。”楚秀秀暗了暗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人都死了,還假惺惺做什麼。”
“父皇對你可有什麼補償?”楚雲夕問這楚秀秀。
“我?”楚秀秀指了指自己,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意,“父皇倒是有讓我回宮的意思,只是我自由散漫慣了。而且,他當日對我劉家這樣心狠,我也實在不願留在宮裡,日日見他。我怕,我會忍不住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這樣也好。”楚雲夕想了想,說道,“你若是一直在宮外,他內心裡,對你始終是虧欠了一分。這份虧欠,說不定,將來有一日,能夠好好利用一番。”
“全憑皇姐做主。”楚秀秀說著,眼底滿是冷漠。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對皇室再也不會抱有任何的幻想。
“我先去見見夏鑫。”正好還有些重要的事情吩咐夏鑫,楚雲夕對夏鳳嵐說道。
夏鳳嵐點了點頭,在楚雲夕看不到的地方,輕輕舒了口氣。她要趕緊在楚雲夕回來之前,先沐浴完畢。
*
皇帝賞賜了不少東西進玲瓏閣,楚秀秀還要回去清算,就先告辭了。
“墨蘭。”讓人送了楚秀秀回去以後,楚雲夕想到了些什麼,對墨蘭說道,“‘舒筋草’要煮的時間久點才有藥效。你然柴房務必三缸煮成一缸,才能給王妃用。”
“是,墨蘭知道了。”墨蘭應了聲。舒筋草只是尋常草藥,平常只要水裡放一些就能發揮藥效了,根本不需要楚雲夕說的這麼麻煩,只是墨蘭恨識趣地沒有多說。
三缸水煮成一缸,這些時間,足夠她和夏鑫說話了。
書房內,夏鑫挺直著腰桿,等候著楚雲夕。
見到楚雲夕,夏鑫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微臣夏鑫,謝景王殿下大恩。”
“起來吧。”楚雲夕說道。
幾天功夫,夏鑫瘦了一圈,整個人隱隱散發著一股剛毅的感覺來。
“若不是殿下鼎力相助,微臣絕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替劉家翻案。”夏鑫眼底一片真誠。
“只要你記得和本王之間的約定便好。”楚雲夕說道。
“微臣已經決定三日後就去軍營,重新訓練劉家軍。”夏鑫說著,眼底閃過浮現一抹認真的神色。
“軍營你暫時先別去。”想到了什麼,楚雲夕囑咐道,“你剛剛得了爵位,若是對劉家軍的事情表現的太過在意,反而會惹來父皇的猜忌和防備。你若還想奪回劉家的兵權,現在就絕對不可有任何的動作。”
“微臣多謝景王提點。”夏鑫低了低頭,說道,“微臣謹記。”
“兵權的事情,你不必心急。要麼不動,要動,就要一擊即中。”楚雲夕說著,深邃的眼底,浮現一抹睿智的光彩。她記得,前世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西北流寇橫行,那些流寇不是尋常的草莽,有智商,秩序嚴明,父皇派遣了不少軍隊,吃了不少虧,才終於拿下這些流寇。
只要夏鑫能抓住這個機會,何愁不能兵權在手,楚雲夕勾了勾唇角。到時候,父皇就是不想給兵權,也不得不給了。
“全憑殿下安排。”夏鑫說道。經歷的這次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楚雲夕這個人,凡事必有一番獨特的考量。
“你先回去吧。”楚雲夕點了點頭,對夏鑫說道。
“微臣可否看看林姨娘,和姨娘說會兒話?”夏鑫問著楚雲夕。她的孃親和林婉柔關係親厚,孃親過世的時候,還心心念念都是林婉柔。
“自然可以。”楚雲夕點點頭,讓人帶著夏鑫去看林婉柔。
*
送走了夏鑫以後,楚雲夕快步走回房間。
抬起手,想要推開房門,房間裡面傳來隱約的水聲,楚雲夕的手,微微頓了頓。
“殿下。”蘭秋提著水桶,站在楚雲夕身邊,輕聲喚了聲。
“這是給王妃的?”楚雲夕挑了挑眉,視線集中在她手中的水桶上。
“啟稟殿下,是的。”蘭秋垂著眸子,回答道。
楚雲夕點點頭,從蘭秋手中接過水桶:“這個本王會拿進去,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蘭秋應了聲,就退下了。
輕輕推開房門,屏風後,一個身影,若影若現,給人一種誘-惑的感覺。
楚雲夕放輕了腳步,緩緩走近那個身影。
一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