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羽身側鶴髮白衣的姜無灼,小聲嘟囔道:“他怎麼來了?”
“今日是選秀第一日比試,這樣重要的日子,師父來也是合情合理。”
樓衿昭厭煩姜無灼,一副聽不進去的模樣:“哦哦哦。”
燕長歸無奈:“師妹,師父只是來看看,並無惡意。”
天真的師兄。
樓衿昭想。
樓衿昭比他更無奈:“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去給他端盞茶,這下你滿意了?”
燕長歸把她帶到側臺邊不遠的席位上,雙手把她按著坐下,然後嘆了口氣:“好了,用不著你,我去就行了,在這裡乖乖等比賽結束,我再找人來瞧瞧你的傷。”
“哦。不用了,池歲寒替我上過藥了。”
燕長歸離開的背影一踉蹌,回頭時眼神裡的難以置信都要氾濫成災:“……誰?”
“……”樓衿昭摸摸鼻子,“沒誰,趕緊去吧,清宗主叫你呢。”
燕長歸將信將疑地走了,樓衿昭心虛地眨了眨眼,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和長羽交談的姜無灼身上,撐著頭。
她有些想不通。
要說她有多恨姜無灼,那也沒有,只是討厭罷了,畢竟誰會喜歡一個一見面就要和自己吵起來的人呢。
說白了就是不對付。
只是樓衿昭有些奇怪,放在往日,姜無灼到了有她在的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她的茬,不是質問就是訓話。
怎麼今日和長羽聊了這麼久?
難道她在不知道的時候又惹了姜無灼,眼下他是在和長羽告狀?
樓衿昭撐著下巴仔細瞧著,發現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心裡不由得一緊。
完了,難不成真是?
她已經有許久沒被長羽罰跪過了,樓衿昭光想起從前就膝蓋疼。
果不其然,那邊燕長歸剛要開始公佈最後十位選手的評級,姜無灼就和長羽離開席位朝她走來。
樓衿昭下意識站起來,顧不上還在疼的腳踝,微微挺直脊背,朝著過來的兩人道:“掌門、仙尊,可有什麼要緊事?”
姜無灼和長羽是雪城的中流砥柱,就算燕長歸在宣佈最後的結果,但他倆一動,現場觀眾的大部分目光也隨著移到了樓衿昭這裡。
他們聽不清姜無灼和長羽面色凝重地在和樓衿昭說什麼,但跟在重新被叫出場的十人隊伍最後面的池歲寒聽了個明白。
姜無灼語氣很重:“樓衿昭,你什麼時候和北州陸氏有了糾紛?陸家的人在山門口鬧事,處理不好的事情為何不提早說明?眼下比賽快結束,你讓席上賓客離開時如何看待雪城?”
長羽走近自己的女兒,呈壓迫的姿態:“衿昭,今日已有守門弟子為此受傷,你犯下大錯,當如何補救?”
兩個人劈頭蓋臉地一頓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