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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今朝有錢衿昭賺

哪件事。

“父親希望我怎麼做?”樓衿昭抬起頭,朝他輕聲問。

她不悲不喜,只是真誠地問。

“我不希望你如何。只願你惹了事也莫要扯上雪城。”長羽說,“今日之事,你去思過崖跪上五日靜思己過。自明日起,選秀的事就交給姜羨吧。”

“父親說什麼?”樓衿昭抬頭,心底蹭得冒氣無名怒火,把她早已成為灰燼的希望再次碾碎,最終灰飛煙滅。

她沒日沒夜做出來的選秀,憑什麼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要全部奪走去給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他們到底憑什麼如此理所應當?

她問:“是掌門的意思?無論是或不是,父親這話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今日鬧出這樣大的事,叫掌門和我如何相信你能把選秀辦好?!”

“父親是指這次陸家人來鬧事嗎?”

長羽頷首:“我聽聞是你一意孤行要將飛雪稜拿去兜售,才惹來了陸家人。”

“是,也不全是。”她輕嘲一聲。

長羽沒答,皺眉看著她。

樓衿昭道:“父親算過賬嗎。”

“什麼?”

樓衿昭輕笑了一聲,然後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個鋥光瓦亮的算盤擺在地上:“自女兒做生意起,應掌門和各大長老要求,所盈利錢銀皆要七三分賬。只要我在雪城一日——”

她伸手在撥了撥算珠,繼續道:“雪城七,我拿三。”

“這點父親您是知道的。”

地上的雪因為常年不化而堅硬刺骨,樓衿昭的膝蓋已經開始有點發麻。

“女兒的產業在雪城之外,鏢局六處,靈器鋪面二十八處,酒樓客棧茶肆各處總計八十餘處,其餘產業內......每年盈利換算成靈石林林總總大概是這麼多。”

樓衿昭把手拿開,讓長羽能看清算盤上那個龐大而可怕的數值,然後再長羽微震驚的眼神裡,把流入雪城的那一部分撥了出來。

這只是一年的盈利而已,卻已經能單獨撐起作為仙門之首的雪城岐月。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表明你為雪城付出了什麼嗎,可你依然惹來了麻煩!”長羽以為樓衿昭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就。

“是,我確實要讓父親看看雪城這些年得到了什麼,卻不是要吹噓自己為雪城帶來了什麼,而是要讓父親看清楚,雪城在這件事裡無法隱去的責任。”

長羽:“責任?”

樓衿昭挺直著脊背點頭,語氣不再和緩:“父親以為陸家人只是因為飛雪稜才如此大動肝火嗎?陸氏紮根北州數百年,其根脈在整片大陸都有盤踞,我入商道,自然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他們的利益。早就在三年前,我,以及要與我分利的雪城,就都已經開始觸碰陸氏的底線了。”

“陸氏氣量說大也大,忍了三年才與我撕破臉皮;可說小也小,用的手段的確難看了些,但他們如今聽令的人是陸寬,這些手段便也都能理解了。”

長羽怒目:“樓衿昭,我何時教了你在背後說人閒話?”

“父親可曾教過我什麼嗎?”樓衿昭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父親俊朗的容貌,目光卻冷得像一個陌生人,“連陸寬那個沒腦子都能想到與我分利的是位居仙門之首的雪城岐月,所以忍了三年才敢動手,且動手也只敢對我動手。父親,您是兩袖清風淡泊錢財之外不管這些事兒,可您說掌門和各大長老會不知道我分給他們的錢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從陸家手裡搶過來的生意嗎?”

長羽張了張嘴,啞然。

“他們當然知道,但他們默不作聲。”

“他們享受著我為他們掙來的靈石,又對陸氏對我的欺壓裝聾作啞,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卻把錯誤都推給我,還要從我手裡搶走選秀。父親,如果掌門覺得我惹了陸家,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制止我呢?又為什麼要心安理得地拿這七分利,還理直氣壯地來問我——為什麼要惹陸家呢?他們明明知道為什麼。我能無愧於心地說出我是為了掙錢,那他們呢,他們敢摒棄外人眼裡光風霽月的形象說一句,他們也是為了錢嗎?”

“所以要論責任,雪城也逃不了。”

樓衿昭平靜的質問中不帶一絲期許,她不期許任何人會給她回答。

因為答案無非是“貪婪”和“捨棄”四個字。

貪婪的是錢財,捨棄的是她。

在長羽的啞口無言中,樓衿昭站起身。

膝蓋和腳踝的傷猛得刺痛,她卻如松柏似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