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李酌修擺正了身姿,方開口:“那日大蟲突襲,我背上被大蟲拍了一掌,當時已是到了力不從心的境地,幸好得途過鄉人所救。之後他便把我帶回家,留我將養著。”
“可是那日我去尋你,地上有很大一灘血。”
“是大蟲的。”李酌修把魚符揣進懷裡,若不是那一刀,自己怕是也不能險裡逃生。
魚十鳶這才算鬆了口氣,“那你為何成了人牲?”
“算是抵物。”李酌修沉下眸色,“救我之人,本是這次人牲。他不能面日,村中人皆視其為怪類,加之他父母盡亡,便想殺之。”
魚十鳶不由唏噓,“竟是這般可憐之人。”
“那日我不讓你靠近,便是有意救他。”
“你是說,你故意去做的抵物?”心底劃過一抹了然,她緊接著道:“你有意用咳聲唬我離去,算準了我必定擔憂你,會尋機會再回去找你。尋你之時,你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更是加重了我擔憂之情,你抓住我六神無主這一時機,將鋪好的路不徐不疾告予我,當時我早沒了主意,只能照做。你貴為三品朝廷命官,深知知縣不敢怠慢,便以身涉險,以此來根除陋習?”
魚十鳶話落,李酌修讚許地點點頭:“聰明。”
“那你是如何算準氣候的?你怎麼確定過幾日會有陰天?”
李酌修張了張嘴,最後化成一句笑嘆,“孤注一擲罷了。”
魚十鳶啞言,“那若是沒有陰天,這局,你要如何破?”
“禍害遺千年,這句話不無道理。”李酌修聳肩,靠回床塌。
他能篤定會有陰天,是因著那被大蟲抓出來的傷口。
逢陰天雲翳,傷口必會犯疼。
聽了這句話,魚十鳶臉色微紅,莫不是那日,不自覺將心聲吐了出來?
窗外微光透進來,將兩人的影子融到一起,魚十鳶微微側身,看到李酌修眼下一片青色,“時予,日後若是有了甚麼謀劃,能否提前知會我一聲?”
他沒接話,魚十鳶便一直等著,她側過身子,兩道影子又捱到了一起。
半晌,李酌修彎了彎眸子,“好。”緊接著,他又道:“這次情形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