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又是心焦又是煩悶。
戰事稍有平定,正如李酌修所言,荊州並沒有朽索馭馬,只是,許多人家沒了頂樑柱。
那日她揹著魚簍,踱步在臨近的一個縣中,所過之坊,多戶人家白幡掛門,抽泣聲此起彼伏,門前放著靈櫬。
靈櫬中是沒有人的,只有幾件舊時衣衫。
抬棺人來,她被擠去牆角,嗩吶聲起,漸行漸遠,留她一人佇立。
風來,帶著沙粒,迷了雙眼。
這天下,彷彿又恢復了昇平,戰亂安息,死者厚葬。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忽視了,新帝尚且年幼,這天下,是在李聽芢手中。
魚十鳶有預感,李聽芢絕非純良之人。
李酌修呢?他到底去了哪裡,可知道外界將他的名聲敗壞到了何等地步?可知道自己因他之事,日夜輾轉難眠,成日揹著魚簍遊走在各個州縣,只求著與他相遇。
“李時予,騙子!”她苦悶堆心,踢開腳邊的石子,卻又期待在抬頭之際,能瞧見對面李酌修一臉笑意,抵住那顆滾滾不停的石子。
石子滾遠了,瞧不見蹤跡。
她失落地收回目光,又揹著魚簍走街串巷,舉目劃過擦肩而過的靈櫬,被周遭肆意的哭聲包圍。
又走到一處,她立在城門前,瞧見告示牌上,李酌修的畫像又被重描過,重新填過墨,心中忽而一送,沒人尋到他。
只一息,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麼大一個活人,若是長久地尋不到,是不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將魚簍提了提,漫無目的地遊躥。
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沒準兒等她回了家,推開門,就瞧見李酌修正靠在門檻上,懶洋洋地衝著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