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男說著習慣性地噘了噘那誘人的櫻桃小嘴,李昂終於忍不住,低頭便向她的小嘴親下去,結果還沒親到,楊男便飛快地躲開,同時踢了他一腳,“你這壞蛋!”楊男一下子掙開他的手,跑了。
腳上被踢處只是輕微的痛,但香風遠去,卻讓他心裡無比的惆悵,太惆悵了這是。
不過回頭想想,這畢竟是在大唐,楊男畢竟是官宦千金,讓他牽個手大概已經是極限了吧,是自己太過份了點。
“丫頭,等等我。”李昂想通之後,立即追了上去,小聲道歉著:“丫頭,對不起,其實剛才我只是想幫你趕蚊子,真的,剛才有隻蚊子落你臉上……”
噗哧!楊男突然捂著肚子蹲下,悶笑不止。李昂的嘴巴一向滑溜,能說會道,但這次,毫無疑問是她認識李昂以來,他說得最差勁的謊話。
“好了,你笑了,那就代表不生氣了。走,咱們去跳踏歌舞去!”李昂不管她答不答應,拉起她就走。
兩人隨後索性把馬騎回家留著,然後順著春明大街西行,來到朱雀門前。此處搭有高達二三十丈的巨大山棚,上面掛滿了各色花燈,少也有幾萬盞,無數的燈光與天上的皓月交輝,令人歎為觀止。
燈山下,樂聲大作,人頭湧動,男女老少手牽著手,包括上千的宮女在內,圍成了一圈又一圈,在跳著節奏明快,氣氛熱烈的踏歌舞。
這樣的場面,朱雀門前年年皆有,年年引來無數人參與。
“丫頭,這邊,咱們快進去。”李昂說著,拉著楊男鑽進第二圈中,插了進去,和大家一起跳起來。
“但願與君長相守!”這是踏哥舞在雙袖向右丟擲時,高唱的一句歌詞。此時,李昂向右丟擲雙袖的同時,卻回頭對楊男說了句,“我也是!”
“是什麼,你不舞就別搗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楊男俏臉發輝,宜嗔宜喜。
這時裡面一排跳踏歌舞的人中,突然有一女子回頭來,嬌叫道:“雁奴,好啊你,竟然和人私訂終身,羞也不羞。”
“呀!公主,你……..你怎麼在這兒?”楊男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又是羞澀,又是驚訝,還有想逃跑的味道。
李昂聽她叫公主,倒是奇怪了,因為回過頭的女子,年齡與楊男相仿,但卻是長著一頭粟發,相貌也有幾分胡人的特徵。莫非是他國的公主不成?
這位公主好奇地看了李昂一眼,臉上盡是笑意,她很快從裡面那排退出,跑出來插到楊男一側,和楊男小聲談笑起來。
楊男被熟人撞到,不免有點窘迫,李昂看著好笑,還用手指在她手心裡撓了撓。
又跳了一會兒,那位公主說道:“雁奴,走,到我帷帳去。”
元宵節的天氣還有些冷,加上富貴人家的女眷多少得保持一點矜持,她們來觀燈,多會在宮門外搭個帷帳。
楊男和李昂被拉到那位公主的帷帳下,楊男才給雙方介紹:“這位是益州解元,李昂。”
“李昂,就是那位名動長安的李昂?”那公主不免多看了李昂幾眼,她的相貌既有胡人的特徵,也有幾分漢人的影子,像個混血兒,很豔麗。
“不敢。”李昂施了一禮。
楊男接著說道:“這位是壽安公主。”
李昂又是長身一揖:“拜見公主殿下。”
“免禮。”
皇家的公主太多了,從封號上判斷,應該是大唐的公主,可這公主的相貌分明又是胡人。李昂一時真弄不清楚。
接下來,讓他更為尷尬的是,公主帷帳之中,都是女子,而且還有些是穿著道袍的年輕女士,就他一個男人。那壽安拉著楊男親熱地聊著些女兒家的話題,李昂一個人待著很是尷尬。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說道:“公主殿下,楊……楊家小娘子,在下先行告辭了。”
那壽安公主嘻嘻一笑,對楊男說道:“有人不耐煩了,好吧,我就不耽擱雁奴你的花前月下了。快去吧,明日咱們玄都觀再見。”
楊男告辭出來後,臉上還餘著羞態,李昂忍不住好奇,向她打聽起那位公主來。
根據楊男所說,那位壽安公主確實是個混血兒,她的母親叫曹野那姬,是粟特人。因為長得豔麗,入宮時頗得皇帝寵愛,封為美人。
結果壽安公主的母親懷胎九月,就產下了她。
皇帝可能因此懷疑壽安公主不是自己親生的,對曹野那姬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