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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溫侯英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陶商率先開口,恭維了呂布一句,畢竟兩家現在的身份還是盟友,還沒有撕破臉皮。
呂布嘴角揚起一絲得意,“陶賢弟,早聽說你深藏不露,連袁本初都被你逼到讓步,今天終於讓本侯瞧見你的真容,也算開了眼啦。”
呂布的回應也很客氣,甚至還恭維了陶商,這讓他有些意外。
人言呂布自恃天下第一,同關羽一樣,也是一驕傲武者。
不過關羽的驕傲,是不分場合,不分物件,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的傲慢。
反觀呂布,雖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傲氣,但對陶商這個“盟友”時,卻懂得收斂傲氣,給予幾分尊重。
呂布的境界明顯要高出關羽一籌,怪不得呂布可為一方諸侯,關羽卻只能一輩子充當打手。
“溫侯,你我當初聯手,誓言要殺劉備,平分徐州,現在劉備就在你身邊,你怎麼還不動手?”客氣過後,陶商的語氣頓時肅然起來,目光射向劉備。
劉備眼神微微一動,以一種不安的目光看向呂布,分明是在擔心呂布反悔。
呂布淡淡一笑,“陶賢弟,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你然既然已平分了徐州,又何必非要置玄德於死地,畢竟他也沒怎麼虧待過我們,我們只是順應徐州士民之心才起兵。”
有劉備在場,呂布也沒好意思挑明真相,只假稱自己是順應人心起兵,非是對劉備“忘恩負義”。
“溫侯說得倒輕巧。”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大耳賊是沒虧待過溫侯你,可他卻毒死我二弟陶應,授意糜家幾次三番的想要害我,甚至還想借泰山寇,還有袁家之手滅了我,大耳賊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憑什麼放過他?”
陶商這番憤慨之詞,痛斥劉備所作所為,字字在理,問得呂布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應。
劉備灰白的臉上,悄然掠過一絲心虛之色,卻把腰板一直,義正嚴辭的喝道:“陶商,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從未授意過糜家害你,也沒想過利用泰山賊和袁家來除掉你,你休要給我強加罪名,抵毀我的名聲。”
一向以仁義自居的劉玄德,當然不會承認了。
呂布卻似得了理似的,當即正色道:“陶賢弟,劉玄德都說了他沒有做過,也許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既然是誤會,你又何必做的這麼絕,不如就放玄德一和生路吧。”
看起來呂布是鐵了心要保劉備,都幫著劉備顛倒起了黑白,那口氣親切,好似跟劉備親如兄弟一般,儼然奪了劉備地盤的,只有陶商一人,跟他呂布無關。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了,我陶商把話擱在這裡,我不惜一切代價,也非殺劉備不可,溫侯你是站在劉備那邊,還是站在我這個盟友這邊,還望溫侯你想清楚。”
陶商也沒功夫跟他們強詞奪理,言語態度一下子強硬起來,儼然給呂布下了最後通牒。
呂布刀削的臉微微一動,鷹目中立時閃過一絲不悅,顯然陶商的態度,讓他很是不爽。
驕傲如他,自然不喜歡聽到這種被威脅的言語。
換作是同樣驕傲的關羽,此刻恐怕早已勃然大怒,當場不顧一切後果的跟陶商翻臉。
呂布卻沒有,他只是沉默了下來。
陶商對呂布的想法拿捏的很準,他看出呂布有諸侯的氣度,應該很清楚眼下他兩家實力相當,真要現在就撕破臉皮開戰,他呂布未必能拿得下陶商。
況且呂布才剛剛奪下下邳不足數日,城中人必未附,這必然讓他更加沒有底氣跟陶商翻臉。
劉備有點慌了,趕緊望向呂布,似乎怕呂布在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會選擇犧牲他。
“陶商,本侯看你不如改名叫陶大膽好了,敢這樣威脅本侯的人,天下還沒幾人。”呂布鷹目中殺機驟生,本是斜拖的方天畫戟,突然間一橫。
滾滾如潮的殺機,頃刻間襲捲而至,壓得一眾陶軍士卒喘不過氣來。
左右廉頗和樊噲皆是神色一變,以為呂布被激動,準備動手開殺,二將立刻握緊了手中兵器。
陶商卻強行壓制住呂布發出的殺氣,從容正對呂布懾人的目光,淡淡道:“劉備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有仇必報這是我陶商做人的原則而已,說我威脅溫侯卻是不敢當。”
眼見陶商不為他威勢氣懾,呂布殺氣一收,神色又緩和了幾分,卻嘆道:“有仇必報倒也是大丈夫所為,只是劉玄德前來投奔本侯,苦苦的請求我的庇護,本侯既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