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氣質已完全改變。
他的神情中,帶著幾分蒼涼憂鬱,那一雙眼睛卻閃著某種精光,深邃而明透,就彷彿狙擊槍的瞄準鏡一般。
陶商知道,李鐵柱已經不在,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已是大名鼎鼎的飛將軍李廣。
李廣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沒稱一聲“主公”,只默默的向他拱了拱手,以示行禮。
“連主公也不叫一聲,難道我召了個啞巴嗎……”
陶商心中暗忖,卻將一百五十步外的那支畫戟一指,“李廣,你看到沒有,咱們的溫侯已經一箭射中了戟柄,你就替本公子也露一手,讓溫侯和大傢伙開開眼。”
李廣依舊一言不發,還是隻向他拱了拱手,取了弓箭,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走到了兩軍中間,彎弓搭箭,緩緩的瞄向了畫戟。
對面的呂布聽到陶商竟把無名小卒,改名為了李廣,不禁冷笑道:“陶賢弟,你是嫌氣氛太沉悶,故意逗本侯開心吧,你以為給一個小卒冠上李廣的大名,他就能擁有李廣的神射之術了嗎。”
“有沒有李廣的神射,馬上就見分曉,溫侯不妨拭目以待。”陶商也冷笑一聲,目光始終盯向一百五十步我的畫戟。
見陶商如此自信,呂布本是不屑諷刺的臉上,不由添了幾分狐疑。
“溫侯,還是不可輕視他,這小子建了一座講武堂,暗中蒐羅了不少能人異士,對面的那個廉頗和樊噲,都是出身於他的講武堂,只怕這個李廣也確有幾分本事。”
劉備卻沒呂布那麼不屑,湊上近前來小心的提醒,畢竟他可是吃過陶商的大虧,知道那講武堂裡面出來的武生有多厲害。
“哼,若這些人真是奇人異士,又豈會甘願臣服於他的麾下。”呂布冷哼一聲,刀削的臉上,依舊是不屑。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方天畫戟,呂布麾下計程車卒們,統統都跟他們的主子一樣,全都是一副不屑的面孔。
而陶商這邊的兩百號將士,個個也皆是狐疑的眼神,不太想信片刻前還是李鐵柱的戰友,眨眼間就會變成箭無虛發的李廣。
唯有陶商一人,神色閒然自若,沒有絲毫的懷疑。
李廣的弓已拉滿,深邃明透的雙眼,微微的瞄成了一條線,冷冷的盯向一百五十步外,已經縮小成一枚針粗細的方天畫戟。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某個瞬間,拉弓的手指突然鬆開。
嘣——
弦響,一道寒光破空而出。
那一支離弦利箭,瞬間穿過一百五十步的空間,箭頭竟是射中呂布那支箭的尾端,劈開整支箭,正中戟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