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姬,統帥著三千呂家軍,狂殺而來。
當先處,呂靈姬身披赤色披風,手舞畫戟,風馳電掣,似一道赤色的火焰撞入運糧隊。
她清喝一聲,殺機凜烈,手中畫戟舞出漫天梨花般的光雨,四面激射而出,鋒芒過處,運糧隊計程車卒無不被點倒在地。
鮮血飛濺中,三千呂家步騎,在張遼的引領下,隨後撞入車隊,頃刻間便將車隊攔腰斬成兩截。
敵軍來勢突然,攻勢迅猛,千餘由鄉兵組成的護糧軍,焉能是對手,根本來不及結陣抵擋,便被衝成四分五裂,頃刻間陷入崩潰之中。
“殺——”
“殺光他們——”
野獸般的震天喊殺聲中,兇殘成性的呂軍士卒,大刀無情的揮下,將驚恐的陶軍護糧兵斬為粉碎。
張遼武道威猛自不用說,呂靈姬深得其父戟法精妙,更是如一團流火左衝右突,瘋狂的收割人頭。
很快,護糧軍死傷過半,鬥志就此瓦解,拋下百餘糧車,四散而逃。
呂靈姬殺到興起,儼然已忘了自己此來的目的,還欲策馬窮追,非殺光陶軍護糧兵不哥。
“大小姐,不要再追了,幾百敗軍而已,不值得我們費神,先把糧草押回大營再說。”張遼卻很冷靜,大叫著攔住了呂靈姬。
呂靈姬這才從瘋殺中清理過來,意猶未盡的強壓下殺機,喝令士卒們收拾糧車,準備帶走。
一眾得勝的呂軍士卒,眼見著一袋袋飽滿的糧食,眼眸中立時泛起了貪婪之光,紛紛開始爭搶起糧車,試圖據為己有。
呂布的軍隊以幽並人氏為主體,當年歸順董卓之後,跟西涼軍相處久了,也沾染了西涼軍燒殺搶掠的兵匪性子,如今見得糧草在眼前,貪心一起,便忘了此來的目的,紛紛開搶起來。
狹窄的小道之上,一百多輛騾車,三千多號呂軍士卒,擁堵不堪的擠在了一起,場面轉眼陷入混亂。
張遼眉頭一皺,立刻大喝道:“這些糧草都要充公,誰敢再搶,軍法處置。”
“我讓你們搶!”呂靈姬卻沒那麼多廢話,杳眼一瞪,手起戟落便向一名搶糧的軍卒斬去。
鮮血飛濺,一顆人頭飛落。
一眾呂軍士卒為大小姐的手段所懾,皆收斂了貪心,隊伍漸漸開始恢復秩序。
山坡林中的陶商,目睹了大道上的局勢變化,冷笑道:“這個姓呂的小賤人,倒是有幾分他爹的狠辣,這麼快就鎮住了士卒的爭搶,看來,我得在你們恢復秩序前動手了……”
鷹目陡然一凝,陶商厲喝一聲:“廉老將軍何在!”
“咳咳,末將在!”廉頗咳著上前一應,蒼老的眼神中,流轉著對陶商判斷力的欽佩,還有獵獵的殺機。
陶商拔劍在手,一指小道上的群敵,大喝道:“我命你率五百鐵騎衝擊,給我一舉摧垮這班狗賊。”
老將熱血已燃,慨然領命,撥馬轉身,厲喝一聲:“騎兵將士們,敵人已中了主公的計策,隨老夫殺下去,殺他個痛快!”
振臂一呼,廉頗躍馬舞刀,如一隻下山的猛虎,向著山坡下的敵軍,咆哮撲去。
五百鐵騎轟然而動,如洶洶的泥石流般,洶湧滾下。
正在收拾糧車的呂軍士卒,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有一隻兵馬,如神兵天降一般,從他們的旁邊殺將而出。
張遼駭然變色。
呂靈姬駭然變色。
三千呂軍士卒,頃刻間,陷入無盡的驚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