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對陶商輕鬆發動強攻,他必是想借二袁之後,先破陶商的側翼,在他軍心動盪之際,再趁勢漁利,一舉擊破。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在儘量減少損兵折將的情況下,才有實力把二袁的勢力再趕出徐州。
“呂布,人人都說你有勇無謀,我倒看你是詭詐的很啊,不過,你的詭詐卻又幫了我……”
陶商緊凝的眉頭漸漸松展,刀鋒似的眼眸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殺氣隱隱迸射,儼然已是成竹在胸。
老將廉頗智謀遠勝於樊噲,從陳平的話中已聽到出些許門道,再看陶商臉色這般變化,驀然間心中省悟,“主公,難道你是想……”
陶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殺機凜烈道:“既然袁術出了奇策,呂布也這麼喜歡坐收漁利,那我就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
清晨時分,朐縣東海岸,五千登岸淮南軍,殺氣騰騰,浩浩蕩蕩的推進至了朐縣以東。
無盡的旗幟,如浪濤一般翻滾不休,林立的槍戟鋒刃,直指天空,幾欲將蒼穹映寒。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海風的吹撫下,發出獵獵的聲響,耀武揚威的飛揚。
大軍陣前處,袁耀身披銀甲,手扶長劍,冷冷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朐城,眼眸之中流轉著一絲得意。
正如他的父親袁術所判斷的那樣,陶商主力被呂布牽制,根本不敢分兵來阻擋,他率領著五千大軍由海上登岸,順利的逼近朐城,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現在,袁耀所需要做的,就是攻下朐城,然後大軍直取郯城,端了陶商的老巢。
“只要拿下郯城,徐州就是我們袁家的了,呂布那三姓家奴想借我們之手全取徐州,卻不想反被我們袁家利用。父親近年以來一直都喜歡二弟,如今我立下大功,幫父親拿下徐州,我袁家繼承人的位子,自然穩如泰山了……”
袁耀暢想著藍圖,嘴角悄然掠起一絲得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奪下朐縣,當即下令給副將紀靈,率五千大軍全軍壓上,一口氣吃掉朐縣。
為了鼓舞士氣,袁耀還做出承諾,只要攻破朐縣,容許士卒們洗劫一晚,錢財女人任由他們劫掠。
袁術軍軍紀差是出了名的,走到哪裡就像蝗蟲過境,寸草不留,想激勵這樣一支軍隊作戰,靠命令和紀律是壓根不行的,只有燒殺搶掠,給他們足夠的的好處,才能讓他們出力賣命。
這號令一傳下去,五千淮南軍立刻歡喜雷動,個個殺氣大作,儼然如無數頭野獸,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城而去,把城中的羔羊吃個乾淨。
號令傳下,前軍紀靈並沒有即刻發動進攻,作為這支軍隊的實際指揮者,他敏銳的感覺到袁耀的命令有點操之過急,遂是飛奔趕來,向袁耀建議先不要急於進攻,不如安營紮寨,再廣派斥侯將附近三十里的軍情偵察清楚,然後再攻城不遲。
“陶商被呂布所牽制,怎麼可能抽出兵馬來救朐縣,再說,就算他派兵前來,早應該在海邊阻擊我們登岸,豈能放我們順利登陸。”袁耀神情有些不滿於紀靈質疑他的軍令。
“可是大公子,末將以為還是……”
紀靈還欲再勸,袁耀卻已不奈煩,將手一擺,“此戰本公子是主將,你是副將,我意已決,你只需遵令便是,哪來那麼多疑問。”
紀靈臉色微微一變,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撥馬而去,喝令大軍攻城。
號角聲響起,五千淮南軍一字排開,對朐縣形成了自東向西的攻擊態勢。
鼓聲震天而起,蓋過了海潮澎湃聲,大大小小的淮南軍軍陣,開始向朐縣推進。
一場毫無懸念的攻城戰,眼看就要開始。
忽然間,淮南軍的背後,一股塵霧沿著海岸線升起,向著這邊狂襲而來。
開始時袁耀並沒有注意,但當塵土越逼越近,地面也隱隱感覺到隆隆的震動聲,他這才漸漸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就在袁耀剛打算派斥候去打探一下時,塵霧已頃刻逼近,一支洶洶的騎兵從塵土中撞出,猶如從地府中脫出的幽靈鬼兵一般。
那一面黑色的大旗上,赫然繡著一個“陶”字。
陶商親率鐵騎殺至。
袁耀的臉色陡然驚變,好似見了鬼一般,脫口驚道:“陶商!?他不是在沂水跟呂布對峙嗎,怎麼會出現在海邊?”
驚呼之下,袁耀思緒飛轉,驀然間驚醒。
他萬萬沒有想到,陶商竟然敢冒著呂布趁機進攻的風險,親自抽出精銳的騎兵,趕來朐縣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