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眼神中,劉表彷彿已看到了自己入主中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威風畫面。
……
數天後,宛城東北,陶營。
“曹操這一招可是下了血本啊,他這是要拿天子做誘餌,引我和劉表二人爭個你死我活,等到兩敗俱傷之時,他再來漁人得利,夠陰的啊……”陶商冷笑著,將手中情報,扔在了案几上。
宛城之中,早有張儀的細作暗布,曹操星夜撤出宛城的訊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曹操是帶著天子出逃,陶商當然是二話不說,直接就發兵追擊,絕不會讓曹操挾裹著天子,成功的退往關中。
現在這種情況,陶商便選擇了按兵不動。
照目前形勢來看,殺曹操已經不現實,他的主要目標,已改成了奪天子,天子既然沒走,追擊曹操也就失去了意義。
陶商也沒有即刻發兵,攻陷宛城,把天子搶到手裡。
首先劉表不可能放任他搶奪天子,一旦他對宛城用兵,就等於激怒了劉表,極有可能立刻便對他大打出手。
其次天子到底是天子,自己心裡知道是去搶,但若什麼理由也沒有,公然就對宛城發動進攻,很可能逼得天子出逃,直接就去投奔了劉表,反讓劉表撿了大便宜。
而以陶商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實現既要防範劉表,又要把宛城圍個水洩不通,防止天子出逃。
考慮到種種的利弊,所以,陶商明知宛城已形同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卻也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要從劉表眼皮子底下,把天子給弄到手裡,不容易,不容易啊……”連那陳酒鬼,此刻也喊起了頭疼,一時想不出什麼妙計。
大帳中,眾人一時眉頭暗鎖,苦思無計。
“報,營外一人自稱是越騎校尉種輯,奉天子之命前來,想要求見主公。”帳外親兵忽然來報。
天子派來的人!
忽然間,陶商有種感覺,變數來了。
他便不多想,當即傳令,請那種輯前來一見。
片刻後,一名中年文士從容步入大帳,向著陶商一拱手,笑道:“越騎校尉種輯,久仰陶州牧威名,今日一見,實屬幸會。”
“種校尉的大名,陶某也是久仰啊。”陶商也站了起來,笑著一拱手,以示對種輯這員朝臣的禮遇。
一番客氣,賓主坐定。
陶商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種校尉是奉天子之命前來見我,不知天子有何旨意?”
種輯清咳幾聲,正色道:“曹賊專權擅政,天子不滿他已久,難得陶州牧忠心為國,殺得曹賊這亂臣賊子望風而逃,天子有感於陶州牧的忠義,決定委任陶州牧為大司馬,入朝主持朝政,統領百官。”
這番話出口,左右等陶軍文臣謀士們,無不面露興奮,個個暗喜。
天子這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這是打算主動來依靠陶商啊。
先前他們還在愁著,如何順利的把天子弄到手,還在擔心天子會去投奔劉表,卻沒想到,天子竟會主動送上門來,這真是飛來橫財,不要白不要啊。
陶商也是眼前一亮,卻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問道:“天子真的要陶某主持朝政?”
“君無戲言,這是天子的密旨。”種輯一臉正色,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雙手奉於陶商。
為表對天子的尊敬,陶商也站起身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開啟來觀讀。
種輯又從旁補充道:“天子有心仗靠陶州牧這等忠心為國的棟樑之臣,只是礙於劉表在側,恐節外生枝,便不好大張旗鼓,公開的釋出聖旨,只能派下官帶著這封密旨前來。”
陶商一面聽他解釋,一面觀看聖旨。
正如種輯所說,這道聖旨確實委任他為大司馬,執掌朝政,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天子迎還許都,取代曹操,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權。
旁邊種輯繼續道:“天子有口諭,說為免打草驚蛇,驚動了劉表,請陶司馬先不要率大軍盡入宛城,可先帶幾千兵馬,明日入夜從北門悄悄入城,天子將親往北門迎接,到時等完成宛城佈防之後,天子再公開發布聖旨,那時宛城已固,就算劉表有所行動也不懼了。”
“嗯,天子倒是想的周到……”
陶商將聖旨仔細看了數遍,又將種輯之言反覆琢磨,看有無破綻,接著又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瞟向了一旁默默灌酒的陳平。
那酒鬼灌下一口酒,向著陶商微微點了點頭,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