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燃起了難得的驚喜。
“昂兒在哪裡,他在哪裡?”激動的曹操一躍而起,大步就衝下階去。
一身浴血的曹昂,已跌跌撞撞,大步的闖入堂中,瞧見曹操時,激動的也是眼中含淚,撲嗵就跪倒於地,哽咽的道了一聲:“父親。”
曹操眼中冒著精光,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扶起,激動的上下打量,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長子,竟然還能活著見他。
父子二人相見,感慨萬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半晌後,二人的情緒方才平伏下來,曹操這才問道:“你二孃和你妹妹呢?”
一提起卞氏和自己的妹妹曹嬰,曹昂便低垂下去了頭,流露出慚愧的神色,默默道:“恕兒無能,沒能把二孃和妹妹救出來,這個時候,只怕她們已經被陶賊給……給害死了。”
曹操身形一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曹昂嘆了一口氣,便將自己出何逃出許都,半路卻又被陶商率騎兵劫到,他力戰陶商不下,拖到了陶商的追兵大舉殺來,結果只走脫了母親丁氏的馬車,二孃卞氏和妹妹曹嬰的馬車,卻被陶軍的追兵困住的經過,默默的道了出來。
“兒本打算拼上一條性命,也非得把二孃和妹妹救出來不可,只是關鍵時候,父親卻為何下令,叫兒撤退?”曹昂只顧著慷慨激昂,無意之中,卻戳中了曹操的痛處。
曹操的臉色立刻一沉,原本父子相見的喜色一掃而空,緊緊扶著兒子的那雙手,也鬆了開來。
很顯然,曹昂說了不該說的話,那番話的言外之意,好像是他拼死想救自己的二孃和妹妹,卻是曹操這個做父親的不讓他救,使得她們母女落入了陶商手中,生死不明。
曹昂還在滔滔不絕的大表慷慨,曹操已轉過身去,背抄著手,向著上座走了回去。
驀然間,曹昂省悟了過來,意識到自己有口無心,讓自己父親遭遇了難堪。
“父親叫我撤退,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萬不得已才犧牲了二孃和妹妹,我這麼一說,豈不是把責任都推在了父親身上,曹昂啊曹昂,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
曹昂心中省悟,在心裡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忙是滿臉堆出愧色,話鋒一轉,萬般愧然道:“是兒無能,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著諸殺了那陶賊,為死去的叔父們報仇雪恨,卻忘了保護二孃和妹妹的重任,才讓她們被陶賊所害,兒有罪,請父親治罪。”
說著,曹昂又撲嗵跪倒在了地方,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
“這個臭小子,總算還有幾分孝心,懂得了孤的難處,及時站出來替孤做擋箭牌,也不枉孤犧牲了玉兒和嬰兒……”
曹操微微點頭,臉色這才由陰轉晴,輕輕一拂手,嘆道:“罷了,你也是報仇心切而已,這件事也怪不得你,起來吧。”
曹昂這才暗檢了口氣,垂頭站了起來,依舊是一副慚愧的樣子。
“你二孃和你妹妹……”
“報——”
曹操剛想轉移話題時,一名親兵大步流星的衝入了堂中,將一封書信拱手奉上,“稟司空,陶賊派使者前來,剛剛送上了一封書信。”
陶商的書信?
曹操眉頭微微一凝,眼珠子轉了幾轉,也不屑於去看,只喝道:“唸吧。”
他猜測,這封書信,多半是陶商志得意滿之下,囂張之極,寫來向他耀武揚威,羞辱他的一封信。
曹操正想借著這封囂張的信,來激起麾下諸將們的憤慨,重新燃起他們復仇的鬥志,以提振軍心士氣。
親兵得令,便也不把信再獻上,拆將開來,當著曹操,當著荀彧、樂進等文臣武將的面,大聲宣讀起來。
“夫君孟德,妾身卞氏及女嬰兒,現今安好……”
這信一出口,曹操立時臉色一變。
不僅是曹操,長子曹昂,諸文武部下們,也是臉色皆變,個個面露驚色。
這竟然是卞氏寫給曹操的信!
所有人,包括曹操在內,誰都沒有想到,卞氏竟然還活著,陶商竟還容許寫一封信給曹操。
曹操那焦黃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驚喜,但轉眼之間,臉色就徹底的陰沉下來,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深深的忌憚。
甚至,還有幾分不易覺察的失望。
卞氏和女兒曹嬰,若是死於亂軍之中的話,他曹操頂多是心碎幾日,頂多也就是在陶商所欠他曹家的血債之中,再添幾筆而已。
反正,陶商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