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起,亂成了一片。
“糟糕,陶賊竟如此狠毒,掘開了汶水堤墳,想用洪水淹我城池,好陰毒的一招!”驚醒過來的諸葛誕,驀然間驚醒過來。
這個驚人的猜測,著實令諸葛誕驚恐不已,但下一秒鐘,他眼前精光一閃,立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突然又意識到,奉高西門之外,可並非一馬平川,那裡還安扎著大片的魏軍圍營,駐紮著數以萬計的魏軍士卒。
陶商倘若是掘了汶水,最先淹到的可不是奉高城,而是他自己的兵馬。
“天佑我泰山國也!陶賊啊,陶賊,你終於遭報應了吧,哈哈哈——”驚醒過來的諸葛誕,突然間得意無比的放聲大笑起來。
旁邊那些驚慌的部下們,皆茫然的望向諸葛誕,要知道這洪水馬上就要撞向城池了,虧他們這位諸葛大人竟然還能笑出來!
難道是被嚇瘋了嗎?
笑聲漸收,諸葛誕已是一臉的淡定從容,拂手冷笑道:“你們都不要慌張,這必是春水爆漲,汶水決堤,突發了這場洪水,呆會洪水一到,魏軍根本來不及逃跑,頃刻間就會被大水淹沒,我軍不廢吹灰之力,就能全滅城外敵軍,這不是天佑我泰山國,還能是什麼,哈哈——”
說到得意處,諸葛誕再次放聲狂笑起來。
身邊那些原本慌張的泰山卒們,被諸葛誕一席話點醒,頓時都冷靜了下來,慌意一掃而空,緊接著皆也陷入了驚喜之中。
七萬魏軍,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水衝個一乾二淨,如此意外之喜,焉能不令他們驚喜若狂。
一時間,城頭上的泰山軍們,跟著諸葛誕一道放聲狂笑起來,坐等著看魏營被淹,全軍覆沒的盛況。
至於他們的奉高城,雖然也會被洪水禍及,但到底是四面城牆保護,最多也就城中百姓被淹而已,他們這些士卒則可以移至城牆之上,保持戰鬥力不失。
於是,諸葛誕一面發出洪水警報,通傳各營士卒迅速的登上城牆避水,一面派人飛馬前去請宋江,叫宋江一起來看這水淹魏軍的盛況。
於是,城頭之上,諸葛誕便和他幾千號士卒,睜大大了眼睛,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坐看著滾滾洪水,鋪天蓋地的湧向魏營。
大水洶湧,頃刻間便衝入魏營,片刻之間,便將魏營的營牆,營帳等等一切,統統都掀翻摧垮。
“淹的好,淹的漂亮!”
“他***,魏狗總算遭報應了,真是解氣啊!”
“活該,淹死這些魏狗,淹死他們!”
城頭上,泰山軍守卒們激動的大呼小叫,幸災樂禍的喝彩聲,一時間是此起彼伏。
但很快,他們那激動的叫好聲,便不由自主的沉寂了下去,一張張的臉上,開始湧現出了驚異之色。
因為,他們驚奇的看到,偌大的魏軍圍營,確實是在片刻之間,就被大水淹沒,但那些浸在水中的魏卒,竟然奇怪的並沒有掙扎,而是漂浮在水上一動不動,任由洪水沖走。
魏軍,竟然不做任何掙扎?
諸葛誕得意的笑聲也消失了,臉上的從容得意,寸寸瓦解,被越來越濃烈的驚懼所取代。
突然間,還是身邊那個眼尖的小校,驚慌大叫道:“諸葛大人,快看,那些魏卒都是草扎的假人啊!”
諸葛誕身形劇烈一震,急是凝起目光,急切的向著水中漂浮的那些魏卒看去,而隨著大水衝近城牆,那些順水漂來的“魏卒”,也看的是清清楚楚。
假人!
那一個個的魏軍士卒,竟然全都是草扎的假人!
“中計了,這個陶賊,竟如此詭詐,該死!”驀然驚醒的諸葛誕,駭然變色,臉上湧起無的羞惱,彷彿再次被陶商給羞辱。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陶商的手段。
這一場洪水,並非什麼天遣,壓根就是陶商一手導演,挖開了堤壩,要水淹奉高。
至於城外的魏營,裡面計程車卒其實早就趁夜移至了高地,營中他們所看到的,全都是草扎的假人而已,目的就是為了以假亂真,瞄過他們的耳目。
既然魏軍早已移至了高地之上,那麼七萬魏軍就不會被洪水波及到半點,只要等著奉高城被淹的差不多,城牆被浸塌,人心崩潰之時,再趁勢進攻,誰人能擋。
一時間,驀然驚醒的諸葛誕,陷入了驚慌失措之中。
就在諸葛誕羞惱成分之時,滾滾洪水已淹沒了魏軍空營,勢不可擋的漫卷而至,巨浪一波接一波的撞向了奉高城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