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國!
尉遲恭當場跳了起來,大罵道:“好啊,這姓武的還敢找上門來,他是自己來送死啊,我這就去宰了他。”
說著,尉遲恭就拎起刀,作勢就要衝出去。
陶商也是大感意外,沒想到這個武安國,明明已向宋江獻糧,倒向了宋江,竟然還敢主動來求見。
他一時狐疑,便沒有阻攔。
劉基卻眼前忽然一亮,阻攔道:“黑炭頭,千萬莫衝……衝動,這武安國豈會這麼傻,白白前來送……送死,必定另有隱……隱情。”
陶商神色一動,驀然間也省悟,便喝道:“黑炭頭,別激動,先聽那武安國說些什麼,再決定殺不殺他。”
尉遲恭沒辦法,只好強壓下怒火,重新坐了下來,嘴裡嘀嘀咕咕個不停。
陶商便是一拂手,喝令將那武安國傳入。
片刻後,帳幃掀起,一名斷臂的中年男子,從容步入了皇帳內。
來者,必就是武安國了。
武安國大步上前,向著陶商一躬軀,不卑不亢道:“草民武安國,拜見陛下。”
“原來是當年的青州第一上將,今日朕終於有幸一見了,平身吧。”陶商一拂手,態度倒也算是客氣。
那武安國剛剛直起身來,尉遲恭這邊就實在忍不住了,嚷嚷著質問道:“我說武安國,你也太狗膽包天了吧,你給宋江那狗賊獻糧,公然造反跟朝廷作對,還敢有臉來見天子,你是想找死嗎?”
陶商也不說話,任由尉遲恭來唱黑臉質問,看那武安國作何解釋。
武安國卻輕嘆一聲,辨解道:“這位將軍誤會安國了,青州在陛下的治理下,享受了多年太平,我武安國跟青州百姓一樣,皆對朝廷,對陛下感恩萬分,又怎敢造反,怎麼敢背叛陛下。”
“還敢狡辯,你都打算給宋江獻糧了,還敢說自己沒有背叛大魏,你當我們都是眼瞎嗎?”尉遲恭罵道。
武安國看出來尉遲恭是個粗人,跟他說也說不通,只能看向同。
陶商琢磨著武安的話,思緒飛轉,立時猜到了什麼,便笑道:“沒想到啊,武安國,你還是這麼個聰明人,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出妙計,把博縣獻給朕。”
此言一出,尉遲恭等眾臣,當場就懵了,完全聽不懂陶商在說什麼。
劉基卻眼眸驀然一亮,似乎悟到了什麼,嘴角不由揚起抹會意的笑意。
武安國卻身形為之一震,心中驚忖:“沒想到天子竟已看破我的用意,人言大魏天子智計卓絕,非同常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既被看穿了心思,武安國也不敢隱瞄,遂是歎服道:“陛下目光犀利,實在叫草民佩服,不錯,這正是草民為陛下獻上博縣之計。”
武安國承認了。
陶商精神大為一振,先前他正頭疼著怎能速破博縣,沒想到,武安國竟然雪中送炭,著實是幫了他大忙,焉能不為之興奮。
尉遲恭卻糊塗了,撓著頭道:“陛下,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這廝怎麼又成了要獻博縣給咱們了?”
陶商笑而不語,也懶得跟他解釋。
劉基卻笑呵呵道:“黑炭頭,你好好想想,武將軍若不答應獻糧給宋……宋江,又如何把他的家兵混入博……博縣,到時候又怎麼裡應外……外合,幫咱們攻破博縣呢?”
劉基終於是道明瞭武安國的真實意圖。
尉遲恭這才恍然大悟,臉色立時湧上無盡驚喜,先前對武安國的惱火,也陡然間煙銷雲散。
“行啊,姓武的,原來你是糊弄宋江,我倒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忠臣呢。”尉遲恭哈哈笑起來,上前激動的拍了武安國一巴掌。
武安國被拍頭皮發麻,只能苦笑。
尉遲恭激動過後,卻忽然臉又一沉,狐疑道:“不對啊,你兒子武松現在在給宋江效力,你現在卻幫著我們坑在宋江,你這不合理啊。”
尉遲恭的話正好也提醒了陶商,他便按下欣喜,目光看向了武安國,“朕也很好奇,說說你的理由吧。”
武安國卻長嘆一聲,無奈道:“實不瞞陛下,草民與劉備有不共戴天之仇,草民本是想叫松兒那臭小子,為大魏效力,為草民報仇雪恨。只是那宋江極善於蠱惑人心,松兒是被他的假仁假義所矇騙,才不聽草民勸阻,硬是要幫著宋江跟朝廷作對,聽說前番還傷及了陛下,草民實在是惶恐不已。”
說著,武安國還跪了下來,替武松請起了罪。
陶商拂了拂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