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領教到了大魏鐵騎的可怕。
而今在這攻城不下,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下,被魏軍鐵騎從後殺至,即使是滅絕人性的他們,終於也重新回憶起了“恐懼”是什麼滋味。
片刻間,魏騎滾滾如潮水般已湧至三百步外,一面“馬”字大旗,傲然飛舞。
是西涼錦馬超統帥的西涼鐵騎!
楊秀清再吃一驚,這一驚卻把他從失神中叫醒,急喝大吼道:“速速結陣,準備迎敵,傳令邢道榮,即刻把攻城大軍撤下來,迎戰魏騎!”
廝吼之下,那五千中軍匆忙轉身結陣,前線的邢道榮也急是喝令士卒們放棄攻城,如退潮般從番禺北門一線退下。
敵軍一撤,城頭守軍所受到的壓力陡然頓消,苦將的將士們無不鬆了口氣,抬頭望見己軍鐵騎殺到時,無不是驚喜萬分,歡呼聲大作。
“想不到陛下的大軍這麼快就追到了,真是神速啊!”鄧艾也激動不已,恨不得即刻就衝出城去,跟自家援軍裡應外合,大破太平軍。
只可惜,他把四門皆已封死,這一時片刻間也打不開城門,只能在這裡坐看友軍拼殺。
鄧艾本是有勁無處使,但當他看到那面“馬”字大旗時,卻頓時放心了,冷笑道:“原來是西涼錦馬超殺到了,那我就放心了,就讓我也歇口氣,坐看馬孟起的精彩表演吧。”
北面方向,大魏鐵騎已洶湧而至。
當先處,馬超一身銀甲,臉上燃燒著驕傲與血腥,遠望著匆匆結陣的敵軍,眼眸中流轉著蔑視。
眼見敵軍已近,馬超手中銀槍一招,大喝道:“大魏的將士們,殺盡叛賊,一個不留!”
“殺——”
“殺——”
一萬鐵騎將士,齊聲咆哮,聲如驚雷震到山嶽城池。
馬超一馬當先,如銀色的流光般,直撲敵很,身後一萬大魏鐵騎,追隨著馬超狂射而出,直撲太平軍中軍所在。
鐵騎奔騰,地動山搖,狂塵遮天蔽日,氣勢滔天可怖。
此刻楊秀清的五千中軍,才剛剛轉過方向來,隊形都還沒有站穩,手中更無大盾,槍矛等剋制騎兵的兵器,裝備的皆不是環首刀而已,焉能擋得住鐵騎衝擊。
眼見魏軍迫近,楊秀清只得暗暗一咬牙,硬著頭皮喝道:“天國的聖兵們,我們有黃天大神護佑,此戰必勝,為天國而戰,誰敢後退半步,本王斬無赦!”
太平軍的聖兵們,在楊秀清的威脅下,在黃天大神的信仰激勵下,強按下了恐慌的精神,咬牙握緊手中大刀,準備決死一戰。
幾秒鐘後,大魏鐵騎轟天撞至。
衝在最前面的兩百鐵騎,皆是身負重甲的鐵騎,如同無堅不破的箭頭,挾著天崩地裂之勢,當先撞入了太平軍陣形中央。
咔嚓嚓——
兵器的折斷聲,骨肉撕裂聲,痛苦的慘叫聲,一時隨著飛濺的血霧,沖天而起。
兩百重甲鐵騎的威力,何其之強,又豈是**的信念可經抵抗的,在此恐怖的衝擊之下,數百名太平軍連人帶兵器,直接就被撞上了天,撞為了粉碎,那草草結起的陣形,頃刻間就被撞開了一道口子。
這才剛剛開始。
馬超率領的重騎兵,破陣而入,衝力未消,繼續向前狂衝,徑直便將太平軍的陣形貫穿。
重騎之後,九千輕騎如潮般從缺口處灌入,頃刻間便將那道缺口撕裂到數十步之寬。
中路崩潰。
中間一條,整座太平軍陣形,立刻全線瓦解崩潰。
楊秀清看著自己精銳的中軍,在馬超鐵騎的衝擊下,就這樣不堪一擊的被擊潰,精神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立時也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就那麼僵硬的立在那裡,看著魏軍的鐵騎勢不可擋,將他狂熱計程車卒輾碎掀翻,將他的希望撕成碎片。
此時的楊秀清,腦子突然間無比的清醒,方才恍然驚悟,意識到自己的軍隊就算是信念再狂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有被輾壓的份。
“魏軍的騎兵,真就強大到了不可戰勝的地步麼,可惜——”驚醒的楊秀清,又陷入了巨大的痛苦憤慨之中。
這一刻,他心中終於掠過了深深的後悔。
他開始後悔自己太過自負,沒有聽邢道榮的話,把大軍撤往布山,而是執意要來奪回番禺城。
卻沒想到,他的這個決定,竟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這一刻,楊秀清所有的自負,所有的希望,都被大魏鐵騎輾壓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