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神色一變,一絲寒意從背後升起,襲遍了全身,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知道,耶律阿保機這是要取他性命了。
他只得從腰間拔出彎刀,試圖做最後的抵抗,怎麼能酒喝的太多,渾身都醉軟無力,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是提刀跟耶律休哥這樣武力的大將交手。
何況,門前還立著一群契丹部武士,外面更有成千上萬,就算他打得過耶律休哥,也難逃一死。
“阿保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想要奪本單于的位子,你以為就憑你契丹一部就能成事麼,你敢殺本單于,外面有幾萬鐵騎,轉眼就能滅了你契丹部。”
冒頓一邊後退,一邊噴著唾沫星子,警告威脅耶律阿保機。
耶律阿保機卻冷笑道:“你以為我阿保機會那麼魯莽,什麼都不做就敢殺你嗎,不妨告訴你,我早已暗中謀劃了很久,宇文部,段部,甚至是慕容部都已表示會支援我坐上大單于之位,你已經是眾叛親離,早已被各部拋棄。”
冒頓神色又是一震,這才猛然想起,似乎宇文部和段部等幾大部落,這一次都只派出了部分兵馬,本部的大頭領也跟耶律阿保機一樣,沒有隨軍南侵魏國,看來這些傢伙確實暗中已經在密謀。
再想起慕容垂那傢伙,兵敗北撤之後,就擅自率部跟大部隊分離,去向了西面,很有可能也暗中勾結上了耶律阿保機。
這一刻,冒頓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萬分無助,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群起背叛的地步。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為什麼你們要背叛我!?”悲憤痛苦的冒頓,破口大吼道。
“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執刀上前的耶律休哥,冷冷道:“我大鮮卑何等的強大,你卻向劉備屈膝稱臣,年年進貢,讓我大鮮卑蒙受恥辱。這些年來,你每每響應劉備,幾次南侵魏國,死了多少鮮卑兒郎,損失了多少戰馬牛羊,始終都一無所獲,你覺的,你還有臉再繼續霸佔著這大單于之位嗎!”
冒頓被質問到啞口無言,一臉羞愧,不覺已退至了角落,退無可退。
這時,耶律阿保機卻站了起來,自信的大聲道:“拓跋宏,大鮮卑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就安心的去死吧,我耶律阿保機會接過你大單于的位子,我發誓會帶領著我大鮮卑走向強盛,終有一天,我不但要吞併了漢國,還會牧馬魏國,把整個中原都踏在我大鮮卑的鐵騎之下,讓所有的中原人,都變成我們鮮卑勇士的奴隸!”
豪情萬丈宣言說罷,耶律阿保機朝著耶律休哥重重一揮手。
耶律休哥沒有一絲遲疑,手中彎刀高高舉起,朝著冒頓就斬了下去。
“耶律阿保機——”
冒頓的嘴裡噴出一聲悲憤怨恨的長嘶,鮮血飛濺而出,一顆人頭便已滾落於地。
看到冒頓人頭落地那一瞬間,耶律阿保機輕吐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快感。
“外面那些忠於拓跋宏的頭領們,都控制住了嗎?”耶律阿保機會問道。
耶律休哥點頭道:“我已把他們統統灌醉,只消大頭領一句話,就可以輕鬆解決了他們。”
“斬草要除根,都殺了吧,一個不留!”耶律阿保機一抬手,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耶律休哥會意,帶著滴血的彎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時,腳步聲響起,從後帳轉出了一人,向著耶律阿保機一拱手,笑道:“恭喜大頭領奪下大單于之位。”
“耶律楚材,如果不是你這條妙計,我又怎麼可能輕鬆殺了冒頓,還把忠於他的那些部落頭領們,一鍋全端了。”耶律阿保機笑著讚許道。
那看似文質彬彬,有幾分漢人文士模樣的契丹人,正是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淡淡笑道:“鮮卑諸部對冒頓早就怨聲載道,眼下他又大敗而歸,被大頭領取而代之已是板上釘釘,楚材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將這個過程時間縮短了而已。”
耶律阿保機一笑,卻又道:“忠於冒頓的部落頭領都被滅了,諸部必然群龍無首,接下來我要做的,只是將他們一一征服而已,只有那慕容垂沒有明確表示會支援我,慕容部又是一大部,只怕征服起來有些不易啊。”
耶律楚材卻捋著鬍鬚,淡淡道:“慕容垂雖有野心,但這個人也最善見風使舵,只要大頭領征服了大部分鮮卑部落,到時候他必定會假意主動表示臣服,大頭領便可趁勢封他為代王,讓他去鎮守五原朔方,利用他卻防範魏國,又利用魏國來削弱他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