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點道理,本單于聽說晉陽南面的河東郡,聚集了成千上萬從北邊五郡遷過去的牛羊,咱們若是搶了這些牛羊,就不怕吃不飽了。”
慕容垂卻又顧慮道:“大單于,咱們晉陽城還沒有拿下來,若就這樣繞過去搶掠河東郡,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話音方落,石勒不屑道:“我說慕容垂,你也太高看魏國人了,晉陽幾城裡魏國確實有幾萬兵馬,可是他們卻都是步兵,你以為他們敢出城抄襲我們後路麼,只要他們敢出城,我保證留下來的大鮮卑鐵騎,會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石勒一番自信的豪言壯語,這下便把慕容垂堵到啞口無言了。
不光是冒頓,在場的鮮卑眾頭領們,紛紛點頭,顯然石勒的一番話,確實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他們敢越城不攻,把後路留給魏軍,仗著就是他們這十萬大軍,統統都是騎兵的優勢。
冒頓表情明顯已傾向於石勒的提議,但在下決策前,目光卻落在了大帳角落那名武將身上。
他便飽了一口馬奶酒,問道:“馬將軍,你也算跟魏軍交手多年了,你對他們的底細應該很清楚,你覺的石勒的這個計策可行嗎?”
大帳中,鮮卑眾將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那個沉默的武將。
馬超。
不久之前,敦煌決戰的前一夜,馬超帶著他馬氏幾兄弟,還有三千嫡屬的西涼士卒,拋棄了曹操,向東越過沙漠,前來投奔了鮮卑王冒頓。
馬超威震西涼,大名連冒頓也早有所聞,不遠千里前來投奔,冒頓自然是欣喜萬分,對馬超是給予了極大的信任器重,直接就讓他參與到了最高階別的軍議之中。
馬超輕吸一口氣,拱手問道:“不知大單于想聽超的真話還是假話。”
“那還用說,本單于當然是想聽你的真話了。”冒頓笑道。
馬超便沉聲道:“既然大單于想聽實話,那超就實話實說了吧,秦國滅亡已成局,我想那陶商滅了秦國之後,很快就會揮師東歸,到時候很有可能直奔幷州而來,到時陶商挾著滅秦之威而來,魏軍士氣高漲,再憑著此賊奸詐的用兵,超只怕我們未必是他的對手,倒不如趁著他前來之前,見好就收,退兵北歸才是上策。”
馬超一番話,聽著冒頓那張笑臉,不由就陰沉了下來。
顯然,他內心之中是傾向於繼續戰下去的,徵詢馬超的意見,其實是想聽到他積級的回答,卻沒想到馬超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
未等冒頓開口,那石勒便冷笑道:“我說馬將軍,你們秦國被滅,那是你們太過無能,你以為我們大鮮卑的鐵騎勇士們,會跟你們秦國人一樣無能嗎?”
馬超被諷刺,臉色立時一變,眼中迸射出了一絲慍色,作勢就想發作,到最後,那提到了嗓子眼的火,卻被他給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驀然想起,自己是以亡國之臣的身份,前來投奔鮮卑人的,寄人籬下,立足未穩之前,怎好得罪石勒這樣的鮮卑重要人物。
念及於此,馬超只好將不滿硬嚥了回去,乾笑著道:“秦軍的戰力,自然是不如大鮮卑的鐵騎,我只是把過往的經驗說出來而已,也許並不適用於現在,這還得大單于來決定。”
冒頓權衡了一下,張口就準備做出最裁斷。
正當這時,一名斥侯匆匆而入,拱手叫道:“稟大單于,我南面細作傳回訊息,魏帝陶商已於不日前進抵長安城,目下已改道向北前往蒲坂津,明顯打算由蒲坂東渡黃河,前來解晉陽之圍!”
這個訊息一出,大帳中,立時引起了鮮卑眾將們一陣的驚議。
“看來秦國已經覆滅了,可敦煌離長安有千里之遙,陶商這麼快就回長安了?這速度也太快了!”慕容垂第一個發出一聲驚歎。
其餘眾將,哪怕是石勒,也為魏軍的行軍速度所驚。
到知道他們鮮卑人全軍皆為騎兵,來去如風,速度正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法寶,陶商這等行軍速度,竟是遠勝於他們,如何能不叫他們為之驚歎。
“沒想到啊,曹操竟然輸了那一仗,這怎麼可能呢,陶賊穿越戈壁灘,應該人困馬乏,曹操以逸待勞,竟然會輸……”馬超卻是滿臉驚歎,眼中迸射著匪夷所思的狐疑。
顯然,馬超雖是認為曹操早晚會敗,但照敦煌一戰秦魏兩國的實際實力,就算是他馬超帶走了三千兵馬,曹操也必會取勝。
結果卻是,曹操敗於了陶商之手,秦國覆滅,這結果如何能不叫馬超震驚。
那冒頓神色也是一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