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
一個陌生的名字,撞入了曹丕的腦海中,聽的他是一臉茫然。
“他說他不是鮮卑人,是柔然人,柔然又是什麼人?”曹丕顯然不夠博學,茫然無知的看向了賈詡。
賈詡見識廣博,自然聽說過柔然之名,卻沒想到這個叫哲別的柔然頭領,竟然會率領著這麼多柔然騎兵,出現在這裡,著實令賈詡微微變色,心中暗吃一驚。
他便湊近曹丕,低聲解釋道:“柔然乃是地處漠北的一方北狄,他們的勢力範圍在漠北之極,瀚海附近,原本奴屬於匈奴,自匈奴分裂衰敗之後,便分成了大大小小數十部,彼此各自為戰。”
曹丕這才恍然大悟,他雖不博學多才,但瀚海之名還是知道的。
當年漢武帝跟匈奴人開戰,漠北一役,霍去病率鐵騎深入漠北(今蒙古高原),殺的匈奴人聞風喪膽,直接殺到了匈奴王庭狼居胥山,封狼居胥之後,又繼續向北追擊匈奴敗兵,就一直追到了瀚海(今貝加爾湖)。
而過長城望北的大漠草原,以一道自西向東的沙漠為分界,分為漠南和漠北兩片地域,而瀚海又在漠北極北!
念及於此,曹丕不由神色驚變,低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咱們迷路這些日子,竟然穿過了漠南,越過了漠北,迷路到了瀚海不成?”
“不可能!”賈詡即刻搖頭否定,“瀚海離大秦有幾千裡之遙,以咱們的行進速度,就算是走上兩三個月,也不可能抵達瀚海,臣猜想我們多半是過了漠南不遠,這裡應該還在漠北鮮卑人的地盤上。”
“那……那咱們又怎麼會撞上什麼柔然人?”曹丕就更加糊塗了。
看到他君臣二人竊竊私語,那哲別眉頭一凝,顯的有些不滿,撥馬上前,馬鞭指著曹丕問道:“你剛才說你是什麼大秦國的二皇子,大秦國又在什麼地方?我只聽說過有個大漢國。”
曹丕就怔住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賈詡卻眼珠子微微一轉,忙是上前一步,從容笑道:“這位頭領你有所不知,大漢國如今已經覆滅了,如今已被我們的大秦國取代,我們這位二皇子,就是大秦皇帝的二兒子。”
那哲別聽罷解釋後,忙是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用很敬重的語氣道:“原來是從南方中土來的高貴的皇子,我哲別能碰上你們,真是我的幸運。”
其他柔然騎兵們,看到他們的頭領,竟然對這些中土人這麼有禮貌,都也放下了彎刀,流露出了尊敬的表情。
曹丕暗鬆了一口氣,眼見對方這般尊敬自己,不但寬了心,還暗生了同分自恃。
他便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便道:“既然這樣,這位哲別頭領,你能不能送給我們一些馬匹和食物,好讓我們能夠順利前往鮮卑。”
“去鮮卑?”哲別立刻警覺起來,“你們去鮮卑做什麼。”
“我大秦國跟鮮卑是友好邦國,我自然是去見鮮卑王,奉上我父皇對他的致意。”曹丕左一句鮮卑,又一句鮮卑不離口。
顯然,他以為鮮卑人草原的最強大存在,柔然人也要看鮮卑人臉色行事,自己表現出跟鮮卑關係密切,柔然人定然會更加禮待他們。
“你們是鮮卑人的朋友?”哲別臉色微微有變,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賈詡目光銳利,看出了些名堂,趕忙向曹丕暗使眼色。
曹丕卻根本沒有察覺,依舊是得意道:“也可以這麼說吧,我們確實是鮮卑人的好朋友。”
哲別臉終於徹底黑了,沉聲道:“鮮卑是我們的敵人,鮮卑人的朋友,也就是我們柔然人的敵人!”
說著,哲別一躍翻身上馬,衝著左右那些鮮卑騎兵們大聲下令。
就在曹丕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數倍的鮮卑兵們就跳下馬來,一擁而上,將曹丕一眾強行卸下了武裝,五花大綁了起來。
曹丕一眾本就勢弱,個個又疲憊不堪,哪裡是這些兇悍的鮮卑兵對手,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被制服。
“你幹什麼,我是大秦皇子,你竟敢這麼對我,放開我!”曹丕驚怒萬分,衝著那哲別大喊大叫。
哲別卻無視他的怒斥,把他跟賈詡扔進了一輛囚車,一眾人馬便向北而去。
“文和,你說這些虜狄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態度忽然大變,要這樣對我們?”囚車中的曹丕,衝著賈詡嚷嚷道。
賈詡嘆道:“殿下有所不知啊,臣聽說這柔然諸部本為鮮卑人的奴隸部落,這些年是因為鮮卑兵馬雲集長城一線,把精力放在了伐魏上面,漠北兵力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