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幾分志在冷得的冷笑。
一旁的司馬徽,原本蒼老自信的臉上,卻悄然掠過了一絲異色,口中喃喃道:“這個穆桂英沒有入朱雀子陣,竟然從玄武子陣殺了進去,看來這個穆桂英果然不是平凡女子……”
不知為何,司馬徽的內心之中,悄然的產生了一絲憂憂擔憂,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不好預感。
敵我兩軍,無論是太平軍還是魏軍,所有人都漸漸沉寂下來,數十萬雙的目光,齊齊的都聚焦在了那座天門一百零八陣中。
太平軍這邊自然是自信滿滿,不管男兵還是女兵,這些狂熱的信徒兼士兵們,對他們的天王是深信不疑,對那座玄奧無比的陣法,同樣是深信不已。
他們彷彿已看到了魏國的破陣之軍,覆沒在天門陣中,魏軍上下驚慌失措,士氣大跌的樣子。
他們彷彿也看到了,他們偉大的天王一聲令下,率領著他們前赴後繼的全面殺出,把魏軍的營牆輾碎,把那十萬罪惡的魏妖,殺個精光。
十七萬的太平軍男女聖兵們,此時此刻皆如打了雞血的戰爭狂獸一般,殺戮之火已經燃燒到了頂點,就等著天王的一聲令下。
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天王必勝,天國必勝!
時間一分一秒鐘過去,太平聖兵們腦海中,那種必勝的狂熱信念,也就越來越強烈。
下一秒鐘,十七萬太平軍卻駭然變色,陷入了驚譁之中。
因為,他們清楚的看清,那高高聳立在中樞將臺上,那一面天國聖旗,竟然被轟然斬倒。
將旗倒了!
這意味著,那個魏國女將,竟然擊破了天門陣的大小子陣,直接攻破了中央的玄天八卦陣中,攻上將臺,斬下聖旗!
這更意味著,天門七二十陣……
竟——然——被——破——了!
剎那間,太平軍陷入了一片驚愕譁然中,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字——匪夷所思。
洪秀全臉上那陰冷的得意之色,頃刻間也土崩瓦解,被無盡的震愕所取代,驚怒的目光急是望向了司馬徽。
而司馬徽,這位世外高人,這位臥龍鳳雛之師,此時此刻一張蒼老的臉,也凝固在了震驚一瞬,那眼神,那表情,彷彿在質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到了錯覺。
直到耳邊響起了,徐庶一句驚異顫抖的“老師,那穆桂英,竟然破了天門陣!”,司馬徽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沒花,看到的並非是幻覺,而是殘酷的事實。
沒錯,他窮盡畢生心血,所融合創造而出,這座他所認為的世上最玄妙之陣,竟然就這樣被輕鬆破了。
而且,還是被魏軍中一員女流之將所破!
“這穆桂英到底是什麼來路,她到底是師承何人,竟然能破了老夫的天門一百零八陣,這實在是……”
司馬徽的聲音在沙啞,甚至有幾分顫抖,臉上驚異的表情已無法壓制,生平頭一次表現出了舉止失措的樣子。
“水鏡,你不是說你的天門一百零八陣,乃是天下無雙,除了你自己沒人能破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洪秀全驚怒不已,衝著司馬徽怒吼道。
司馬徽被震到耳膜嗡嗡作響,面對洪秀全這等質問,他卻尷尬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震驚了許久,司馬徽才勉強平伏下了波動劇烈的心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臉苦澀道:“沒想到,那陶商麾下竟然有這等奇人異士,看來我隱居山林太久,當真是孤陋寡聞了,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真的是小看了這個陶商了……”
天門陣,中樞將臺。
高臺之巔上,穆桂英赤色的披風如火,在身後獵獵飛舞,宛如那高高在上的紅日,豔絕無雙。
那面太平天國的殘存聖旗,被她無情的踩在腳下,那一面耀眼染血的大魏戰旗,則被她牢牢的扶在手中,在這高臺之上,驕傲的招展。
俯視著高臺四周,那成千上萬因巨陣被破而陷入混亂無序,彼此輾壓踩踏,分崩離析,向著己軍方向潰散的敵兵,穆桂英明眸冷豔的雙眼中,燃燒著傲絕之火。
她解下了那遮面的絲帕,回眸望向了己軍方向,望向了陶商所在,淡淡道:“天子,感謝你幫我邁出了克服恐男症的第一步,這破陣之功,就算是我穆桂英報答你的了。”
她薄唇微揚,輕輕的笑了,卻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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