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是看著曹昂自幼長大的,向來以侄兒看待曹昂,兩人感情也算深厚。
今夏侯淵聽聞曹昂被殺,夏侯淵就已經痛苦不已,再聽說曹昂竟是被馬超的妹妹所殺,頓時便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想也不想就把怒火統統都發在了馬超身上。
至於曹操,一時間也沒有轉過彎來,對馬超同樣懷有怨意,竟也沒出言制止。
馬超是一肚子的委屈,只得苦著張臉道:“妙才兄,你冷靜一點,太子雖是我小妹所殺,但小妹她人在魏營,身不由己,必定乃是為陶賊強迫。退一萬步講,這也是我小妹做的事,她既已是俘虜,就跟我馬家再無關係,你也不能就怪在我頭上啊……”
馬超一番苦苦解釋,想要撇清楚關係,怎奈夏侯淵正處在氣頭上,根本就不聽他解釋,依舊拉拉扯扯個沒完,而上首的曹操,竟然也不吭聲,也不為自己站出來出句公道話。
馬超心中有氣,是越想越憋曲,越想越窩火,陡然大吼一聲:“夏侯淵,你蠢夠了沒!”
同時,馬超手中猛一用力,憑著滿百武將的力量,輕鬆就將夏侯淵推開。
夏侯淵當場就懵了,沒料到馬超竟敢罵他“蠢”,直接主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馬超也不理他,朝向曹操一拱手,正色道:“陛下,陶商逼迫我小妹殺死太子,此舉用心險惡,分明是想離間陛下與臣之間的君臣信任,陛下英明神武,豈能中了那奸賊的離間之計,請陛下明鑑。”
“離間”二字,迴盪在曹操腦海中,如悶雷般轟響,陡然間將曹操驚醒了幾分。
這時,一直沉默的荀彧,也拱手勸道:“陛下,馬孟起言之有理,陶賊此舉分明是離間之計,陛下切莫中了陶賊之策,若是遷怒於孟起,那就正中陶賊的下懷啦。”
荀彧這麼一勸,其餘法正等臣子們,紛紛也進言相助,就連夏侯淵也似乎清醒了幾分,沒有再衝著馬超發瘋。
曹操總算是從喪子的怒火中清醒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向馬超輕輕拂手,“孟起你多慮了,朕豈不知這是陶賊的離間之計,此事與孟起無關,朕絕不會怪你。”
“多謝陛下信任。”馬超這才鬆了口氣,目光又瞪向了夏侯淵,冷哼道:“夏侯妙才,這下你總該明白錯怪了我吧。”
夏侯淵語滯,憋紅著臉瞪著馬超,不知該如何是好。
“算了算了,這件事就過去了,都不要再提了。”曹操一擺手,壓制住了二將間的敵對情緒。
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曹操也不忍心再看兒子的人頭,便叫捧下去,先就地安葬。
人頭被帶走,皇帳中重新安靜下來,先前那種眾志誠城,志在必得的氣氛,卻已蕩然無存,眾將計程車氣顯然都被方才發生的那一幕侵蝕了幾分,變的不再那麼自信。
曹操眉頭暗皺,遂是高聲道:“陶賊殺害昂兒,又送人頭前來,無非是想動搖我軍軍心,想要離間我們君臣間的信任,這更加證明他已黔驢技窮,爾等更當打起精神來,明日隨朕大破陶賊,為死去的太子報仇雪恨!”
夏侯淵第一個跳了出來,揮舞著拳頭,憤怒咆哮道:“為太子報仇雪恨!”
“為太子報仇雪恨——”
“為太子報仇雪恨——”
左右等秦國眾將們,鬥志稍稍被激勵起來,皆是放聲怒吼,復仇的怒火在大帳中熊熊狂燃。
曹操這才滿意,下令眾將退去,激勵各營將士,為明日的決戰做好準備。
眾將退卻,馬超表明上慷慨激昂,心裡邊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回往了自己的大帳。
一入大帳,馬超便將自己的頭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憤憤不平的罵道:“該死的夏侯淵,仗著自己是半個宗親,就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無禮,如果不是看在天子的面子上,我非當場宰了他不可!”
隨後跟進來的馬岱,趕緊將帳簾拉下,又將地上的頭盔撿了起來,默默的放回了案几上。
見馬超罵個沒完,馬岱忙是壓低聲音提醒道:“大哥,小聲點吧,小心隔牆有耳,若是傳到陛下那裡就不太好了。”
“傳到陛下那裡又如何,正好叫他知道我有多委屈……”馬超嘴裡依舊在抱怨,但聲音卻壓低了幾聲。
馬岱又湊到帳簾邊,透過縫隙瞄了幾眼,以確實沒外人在外邊偷聽。
然後,他才回到帳中,嘆道:“說實話,這件事傻子也看的出來,是陶賊的離間計,今天夏侯淵那樣對大哥無禮,天子不不及出言喝止也就罷了,事後也沒讓夏侯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