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的情緒,腦子開始清醒,不由暗自懊悔起來,悔不該情緒一時失控,竟然下令射殺自己的結髮之妻,這叫眾軍看在眼裡,會是什麼心情。
曹操環顧左右,那些士卒們都在望著他,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充斥著幾分失望。
他的耳邊處,隱隱約約還響起陣陣的嘆息聲,聽起來其中也暗含著失望。
士卒們的眼神,他們的嘆息聲,越發讓曹操感到如芒在背,極度的不舒服。
“該死,我又中了陶賊的激將法法,可恨……”曹操暗罵一聲,拳頭狠狠一擊城牆,轉身大步下城而去。
還往軍府大堂,曹操叫把酒拿來,連灌了十幾杯,微有醉意之時,方才稍稍的平伏下了懊悔之意。
“那陶賊,究竟有什麼魅力,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那賤婦臣服於他,替他來招降我,我就不明白了……”
曹操是想越頭疼,越想越覺的憋曲,仰頭又灌了一大杯酒,心中惆悵是有增無減。
不知不覺,一罈子酒已飲下,當曹操抬起頭來時,卻發現夏侯淵、法正還有姜維等臣子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堂前,正默默的看著他借酒銷愁。
曹操瞟了他們一眼,怒其不爭的吼道:“你們都垂什麼頭,喪什麼氣?都給朕打起精神來,只要等到丕兒借了鮮卑鐵騎來,朕就能反敗為勝,向那陶賊報仇雪恨,叫他也嚐嚐什麼叫作羞辱!”
堂前眾臣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是那麼的不自信,顯然對此不太抱希望。
這時,年輕的姜維忍不住上前,拱手道:“陛下,臣相信二皇子必能借得鮮卑騎兵來,只是眼下魏國四萬步騎已經兵臨城下,而我軍士氣又一跌再跌,臣只怕我們就算強行堅守祿福城,也撐不到二皇子歸來。”
“那你說怎麼辦?”曹操衝著姜維大吼,“不堅守此城,難道讓朕再次棄城而退嗎,再退就是敦煌郡,就是涼州最後一郡,朕還能再往哪裡退?”
面對曹操的質問,姜維的臉上卻燃起了自信,拱手慨然道:“陛下說對了,臣以為敦煌才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絕佳之地,那裡才是我們跟陶賊決一死戰,反敗為勝之地!”
決一死戰!
反敗為勝!
姜維的豪言壯語,如驚雷一般,迴盪在大堂之中,迴盪在眾人的耳邊。
階前,夏侯淵等黯然失神的大將們,身形驀然一震,目光不約而同的射向了地圖上,那地圖的西北角,華夏帝國最西的那座邊郡。
曹操也彷彿被從半醉中震醒,陡然間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從高座下來,撲到了地圖前,目光鎖定在了敦煌郡所在。
那座帝國最西邊之郡,其治所敦煌城位於該郡的最西邊,距離祿福城有五百里之遙,中間不過數座縣城,大部分地方都是人煙稀少的荒原,中間甚至還要穿越百餘里的戈壁灘。
曹操審視著地圖,腦海裡迴盪著姜維適才的豪言,思緒飛轉,重新開啟了他的智謀,琢磨著這其中的用兵之道。
“沒錯,你說的沒錯,敦煌才是朕反敗為勝的福地,沒錯……”
曹操是越看越興奮,越看眼中的希望之色越重,狂烈的戰意,獵獵的豪情熊熊重新燃而起。
咔嚓!
曹操猛然間手中酒杯砸在了地上,驀的轉身,豪然喝道:“傳朕旨意,全軍即刻棄卻祿福,向敦煌城撤退,朕要在那裡跟陶賊決一死戰,來一場絕地大反擊!”
……
魏軍大營。
皇帳中,陶商已懷抱著昏死過去的卞玉,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將她輕輕的安放在了御榻上。
不等陶商傳令,扁鵲就已後腳跟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她中箭了,快給她治療。”陶商一招手,把扁鵲拉了過來。
扁鵲忙是上前,一陣忙活後,把箭頭給拔了出來,卞玉身子跟著抽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哼。
扁鵲又察看了幾番,便有些尷尬的說道:“陛下,卞夫人箭傷並不深,未傷到筋骨,只需要稍加上藥包紮便無恙,只是卻要解開衣裳,臣只恐有些……有些不太方便啊,咳咳……”
陶商鬆了口氣,遂道:“只是上藥包紮的話,朕也可以,你不方便就退下吧,朕來。”
扁鵲便將一應繃帶,金創藥等所需用物,統統都準備齊活了,方才匆忙退下。
皇帳中,只餘下了陶商和躺在榻上,尚未甦醒的卞玉。
陶商便輕吸了一口氣,將她扶著正對自己坐起,雙手輕輕將她的衣裳,從破損處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