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祿!
馬岱神色一怔,卻不想自己這大哥,在此關鍵時刻,竟會忽然間提起那被俘已久的小妹。
愣怔過後,馬岱只得道:“愚弟只恐夜長夢多,所以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去看望一下小妹,不過聽說小妹一直被魏帝帶在軍中,好吃好喝養著,對小妹也算是禮待。”
聽到自己的妹妹還活著,馬超就鬆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松展開來,眉宇間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主意。
略一沉吟後,馬超遂道:“子嶽,你可去向那魏帝轉達為兄的意思,我馬超可以率馬氏一族歸順於他,也可為他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但他卻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
馬岱眉頭微微一凝,問道:“大哥要向魏帝開出什麼條件?”
杯中之酒飲盡,馬超一字一句,鄭重說道:“我的條件也很簡單,魏帝只要能冊封雲祿為妃,我就答應開城投降,否則,我馬超寧可玉石俱焚,也絕不向他屈膝。”
馬岱身形為之一震,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意外驚奇的表情,顯然是沒想到,他的大哥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他原還以為,馬超會向陶商要官要爵,或者是下一道丹書鐵券,保證不會秋後算賬之類的承諾。
他卻沒想到,馬超既不要管也不要什麼免罪的承諾,竟然要陶商冊封他們的妹妹馬雲祿為后妃。
左右馬休和馬鐵二人,也是神色一愣,不解馬超的用意。
“我相信那魏主有過人的氣度,我也相信,他確實是真心想要收降我馬氏一族,但所謂天心難測,倘若將來天下承平,馬放南山之時,魏帝的心思未必不會產生變化,倘若那時他念起了我們舊日身為秦國之臣,與他作對之事,再想對我們馬氏一族秋後算賬的話,我們還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嗎?”
馬超語重心長的一番話,道出了自己的顧慮所在。
馬岱那三兄弟,聽了他這番解釋,神色皆是一動,陡然間也恍然省悟。
他們明白,自家兄長這是擔心魏帝聖旨難測,將來對他馬家的態度會發生變化,所以才執意要讓魏帝納他們的妹妹為妃,這樣一來,他們馬家就由降臣,一舉變成了皇親國戚。
既然馬家成了天子的親戚,那將來就算聖心有變,想起了舊日之怨,想要對馬家動手之時,恐怕也會顧忌到親戚這層關係。
如果他們的小妹,肚子能夠爭點氣的話,再為天子生下個皇子的話,那馬雲祿在宮中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馬雲祿的地位穩了,那麼他們馬家的地位,自然也就跟著穩如泰山,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膽,擔心將來會被秋後算賬。
“大哥這個提議甚好。”馬岱點頭贊同,“我聽魏營中人說,陛下一直對小妹不錯,興許他還真能答應大哥開出的這個條件。”
馬鐵卻道:“要是這樣自然是最好了,我就怕咱們小妹那脾氣倔強的很,就怕她不肯定答應啊。”
“這倒是,小妹那脾氣,我還真是怕……”馬岱又顧慮了起來。
馬超卻一拂手,沉聲道:“此事關係到我馬家的存亡,由不得她耍性子,子嶽,小妹若是不答應,你勸也得把她勸答應了不可,就看你的了。”
馬岱無奈,只得嘆道:“好吧,愚弟只能盡力了。”
當下計議已定,馬嶽也不敢逗留太久,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遂是帶著馬超開出的條件,離開樓煩城,還往了魏軍大營。
……
魏軍大營,皇帳。
次日天明時分,陶商正聽取著關於冀州方面的戰報,御林軍士便報稱,那馬岱已去而復返,正在外求見。
“回來的這麼快,難不成馬超這麼痛快的就被他說服了不成……”陶商有點不信,拂手令將馬岱傳入。
片刻後,馬岱步入,拜倒在了陶商口中,拱手道:“臣幸不辱命,已經說服了家兄開城投降,歸順於大魏,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陶商精神一振,目光欣喜驚奇之色,拂手示意馬岱平身,“馬孟起竟然這麼深明大義,降的這麼快,這還真是讓朕有些意外呢。”
馬岱站了起來,乾咳了幾聲,嘴角卻揚起一抹苦澀,“回稟陛下,家兄他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歸順陛下,只是他還提了個小小的請求,還望陛下能夠恩准。”
果然……
陶商暗自冷笑,他就知道馬超這人生來性情驕傲,不那麼容易投降,遂是拂手道:“你說說看吧,令兄提了什麼條件,只要不觸犯朕的底線,朕自會答應他。”
“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