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挖好,徐晃鬆了一口氣,舉目向著北面方向望去。
他彷彿能夠看到,鮮卑人兇殘的鐵騎,正在沿著穀道向著這邊洶湧而來。
他彷彿還能看到,數不清的幷州牧民們的冰冷屍體,遍地橫屍,將黃土地染成了紅色。
他彷彿還看到,一個個幷州女子,正被那些鮮卑的野獸們,肆意的**,發洩他們的獸性。
“該死的鮮卑惡狠,竟敢這樣禍害我的家鄉,我徐晃不殺光你們,我誓不為人——”徐晃是拳頭緊握,暗暗咬牙切齒,恨怒的火焰在如鐵的臉上燃燒。
“公明將軍,卑職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身後傳來了郝昭的聲音,打斷了徐晃的思緒。
徐晃看了他一眼,拂手道:“本將喜歡快人快話,有什麼話儘管說。”
郝昭輕吸了一口氣,便道:“這幾天以來,咱們以七千之眾,遲滯了鮮卑人足足五天,將士們已經損失過半,眼下又退至了谷口,光憑一座營寨和四千久戰疲憊計程車卒,明日一戰能否擋得住鮮卑人的瘋狂衝擊,末將實話實說,確實是勝算不多啊。”
徐晃身形微微一震,沉默了片刻,決然道:“陛下給我們的命令,是叫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拖住鮮卑人的南下,直到陛下撤退的旨意下達。所以,在陛下沒有下令之下,我們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也要死守下去。”
郝昭為徐晃的慷慨感覺,年輕的臉上也跟著燃起了決毅之色,卻又輕嘆道:“希望我們用生命爭取到的時間,能讓陛下擊敗鮮卑人吧,只是鮮卑六萬鐵騎,陛下手頭卻只有兩萬騎兵,不知陛下會怎麼擊敗鮮卑人。”
“你不是帶了張良的一道錦囊給陛下麼,我料想陛下的破敵之計,就在那錦囊之中。”徐晃一臉自信的判斷。
郝昭神色一動,想起了那道錦囊,又想起了當日軍堂之中,天子跟劉基的那番對方,似乎天子確實是志在必得。
可是,郝昭想破頭皮也想不出,天子能有何破敵妙計。
畢竟鮮卑人可非當年的匈奴,或者是羌人可比,鮮卑王雄才大略,又有石勒慕容垂這等精於用兵的大將相助,天子想再用當年擊滅匈奴和西羌鐵騎的手段,來對付鮮卑人,顯然是不太現實。
“若是不用火牛陣,不用暴雨連弩,陛下又能如何擊破鮮卑人呢……”郝昭思緒翻滾,年輕的臉上湧動著狐疑。
便在此時,一騎信使由南面飛奔入營,直抵二人跟前。
信使翻身下馬,拱手叫道:“徐將軍,天子已給李牧將軍下達決戰旨意,李將軍命徐將軍速棄谷口,前往與主力大軍會合。”
徐晃和郝昭身形一震,對視一眼,二人的眼眸中,不約而同的迸射出了一絲興奮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