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把藏在薊京糧倉裡的寶貴存糧,一車接一車的運往前線。
陶商卻絲毫不用為糧草而憂。
數年以來,雖然大魏幾乎每年都處於戰爭狀態,但商鞅變法卻使大魏國力經濟越來越強。
從最西的涼州到最東的徐州,從南北的冀州到最南的交州,大片的荒地被開耕,數以百萬計的農夫,都在不計辛苦的耕耘。
百姓勤勞,再加上陶商的天命天賦作用下,大魏連年風調雨順,已是連續五個年頭喜獲豐收,各處的糧倉新糧壓舊糧,都快溢位來了。
正是因為這雄厚的經濟,大魏投入到河北的兵力雖達四十萬之眾,但糧草的供應卻並未感到吃力。
劉備則完全不同,他的漢國原本就只有幽滿二州,且新得的滿州地處寒冷之地,很多地區都未開發,經濟連交州都不如。
而滿州一失,漢國經濟雪上加霜,再加上安祿山叛亂的破壞,對漢國經濟又是沉重一擊。
國力衰落至此,劉備總兵力雖不足陶商的三分之一,但後勤糧草的壓力,卻何止陶商十倍。
劉備愁,被困在涿縣中的關羽,就更加愁了。
漢國南線的糧草多屯於易京,當初關羽逃走之時,為了不留給魏軍,不得已只能統統燒掉。
而涿縣雖為一郡治所,屯糧卻有限,最多也只留他的兩萬人馬吃三個月而已。
故圍城不到一月,城中的糧草供應,便開始顯出吃緊的跡象。
糧草勉強還可以支撐一下,想要燒火煮飯,就缺不了柴禾,城池被圍之後,城中的柴草供應也就此斷絕。
不出十日,城中柴草用盡,一城的軍民就只能拆門,拆窗戶,把能燒的木料,統統都拆來充當柴火。
而眼下時已入秋,北方的天溫入秋後冷的又快,很快就感覺到了寒意,這門戶一拆,為了節省柴草,又不敢生火取暖,家家戶戶就只能在寒冷中度夜夜,環境愈發不利。
當然,**上的痛苦,勉強還能撐下去,那種跟外界斷絕訊息的窒息,才真正令人絕望。
一個月的時間裡,關羽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劉備是否率軍來救他,甚至不知道漢國還存不存在。
他感覺到就跟他的左眼一樣,都變成了瞎子,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那種無助感,讓人窒息之極。
一恍眼,圍城已近兩月。
天氣愈寒,城中的糧草也不足三分之一,關羽為了能多撐幾日,只能不斷的減少士卒的口糧,這讓惶恐寒冷計程車卒們,鬥志越發低落,人人都暗生埋怨。
關羽的日子不好過,外面的劉備也是坐臥不安,眼瞅著涿城的糧草將要耗盡,他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試圖來逼的魏軍撤兵。
劉備在諸葛亮的獻計之下,決定利用自己騎兵多的優勢,派出顏良,張遼等大批騎將,繞往魏軍之後,企圖破壞魏軍糧道。
陶商卻早有準備。
韓信統帥十萬步兵接管了良鄉一線的防務後,陶商就把退下來的兩萬騎兵,再添一萬鐵騎,動員了他的絕大多數騎兵力量,令霍去病,馬超,羅成等統帥,全力保護糧道。
在陶商的嚴密佈防下,漢軍襲劫糧道的行動屢屢受挫,在損失了數千騎兵之後,宣告失敗。
糧草沒有後顧之憂後,陶商得以高枕無憂的來蹂躪關羽。
圍困進入第三個月後,魏軍終於開始有所行動,數以百計的天雷炮,被部署在了涿縣四門,夜以繼日的開始向那座死城發動轟擊。
數以萬計的石彈,越過了城牆,鋪天蓋地的向著城中的房舍轟擊。
一座座缺少樑柱的房舍,輕鬆被轟榻,成百成百的敵方軍民,還來不及逃走,就被倒塌的碎石砸死。
幾天的轟擊之後,涿城靠外的大部分房舍,便被夷為了平地。
漢軍方面本就缺少柴草取暖,原本晚上縮在漏風的房子裡睡覺,已經是夠痛苦的,現在乾脆連一片遮風的瓦片也被魏軍轟碎,只能在露天裡戰慄。
石彈的轟擊,令城中敵方軍民的精神,再度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圍城進入第三個月,最要命的痛苦終於降臨。
飢餓。
一切的痛苦在飢餓面前,都顯的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三個月的時間裡,關羽的兩萬士卒,吃光了大部分的糧草,幾乎就要進入斷糧的絕境。
縣府大堂。
關羽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一隻獨眼盯著案几上的糧冊賬目,嘴角在微微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