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影如隕落的群星,呼嘯而下,攪動遮天的狂霧,儼然如末日降臨一般可怖,令天地變色。
“瘋了,張翼德瘋了,竟然激發了狂暴,他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陛下扛不扛得住。”趙雲劍眉一凝,眼眸中閃過幾分忌憚。
四周楊再興,羅士信等大將們,皆也握緊了兵器,準備見勢不妙,就即刻殺出去救陶商。
陶商卻全無懼意。
如果是在一個多月前,他的武力值還沒有衝上半步武聖之時,面對狂暴狀態下的張飛,確實是沒有自信一戰。
但眼下他的武力值已到半步武聖,每一招擊出都是滿百的武力值,哪怕張飛招招都是初級武聖的攻擊力,他也至少能撐住三四十招。
何況,他還有暴擊天賦在身,時不時爆出一記重擊,足以跟狂暴狀態下的張飛戰成平手。
而且,他已放出豪言,要親自把張飛殺到心服口服,在萬千將士面前,豈能心生畏懼。
那樣的話,他大魏之皇的雄威何在!
“張飛,你以為你不要性命,就能跟朕一戰嗎,天真,天真之極,哈哈——”陶商非但不懼,反是一聲放聲狂笑,青龍刀挾著雷霆之勢,反擊而出。
暴擊天賦觸發,武力值106!
多重天命加身之下,暴擊天賦再度爆發,那肌肉狂繃的虎臂,舞動戰刀,捲起千層狂塵,轟斬而上。
青龍刀與蛇矛轟撞,瞬間爆發出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腳下的地面被衝擊波震到沉陷三分。
那狂烈無匹的刃風,四面八方的濺射而開,如無形的巨手,將九丈內計程車卒掀翻在地。
而在九丈之內,唯有趙雲,霍去病這等半步武聖級別的武者,方才能坐定身形,其餘武松等武將,在不觸發天賦的情況下,憑藉著低於100的武力值,竟然都無法站穩,被刃風壓迫到身形震動。
陶商身形巍然不動,張飛狂暴的的力道,雖然擊碎了陶商的護體真氣,卻在陶商更勝一分的力量之下,無法再侵入他的身體。
反而是張飛,在陶商高出一點的力量震擊下,內腑微微震動,狂勢被稍稍壓制。
掠陣的大魏將士們,從地上爬將起來,眼見自家天子神威無敵,竟能壓制住張飛之時,無不是驚喜萬分,激動不知所以。
“張飛都已經強到這等地步,還能被天子壓制住,天子的武道,當真是神鬼莫測啊……”就連趙雲也面露驚喜之色。
氣血波動的張飛,一雙環睜的雙眼,已驚到幾乎爆炸出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殘酷的事實。
這可是用他自己的壽命,所換來的狂暴攻擊,沒能壓得住陶商也就罷了,竟然還被陶商反壓制。
這陶賊的武道,究竟是強還是弱?
還是,他只是在故意耍我?
剎那間,張飛的心頭湧起了無盡的悲憤,在此刺激下,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發狂勢的揮動大矛,將一招接一招的狂暴攻式,鋪天蓋地的轟向了陶商。
甚至,他的招式已拿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
陶商當然不可能更他同歸於盡,更不可能冒著被重傷的威脅,只為擊殺張飛。
他只仗著暴擊天賦,正大雄渾的招式從容盪出,能壓制張飛就壓制,不能壓制就全力防守。
狂暴狀態對身體損害極大,張飛必支撐不過三十招。
一時間,張飛瘋狂如獸,矛鋒奪命,陶商卻從容正大,刀式雄渾,二人激戰在了一團。
飛濺的火星,滾滾的塵霧,將天地遮蔽,也裹住了他二人的身影,就連趙雲也無法看清他二人是如何交手。
所有人只能依稀看到,亂塵中電閃雷鳴,山崩地裂般的轟鳴聲,不絕於耳,兩騎身影交錯往復。
轉眼,二十招走過。
張飛已是汗如雨下,渾身肌肉都劇痛無比,一根根骨節彷彿要寸斷欲碎,痛到難以支撐的地步。
雖有多重天命天賦加身,陶商在這二十多招間,觸發了八招暴擊天賦,但在長達十二招的交手間,都是在以滿百的武力,硬扛張飛初級武聖級別的攻擊,頗為吃力。
不過,能扛十二招已經足夠了。
張飛狂暴獎態消逝的速度比陶商預想的要快很多,五招又走過之後,招式已愈來愈弱。
他的狂暴,即刻走向末路。
狂暴結束,也宣告著他的生命,將走向末路。
張飛身體劇痛無比,精神更是倍受折磨,悲涼絕望的情緒,在飛速瓦解著他殘存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