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蒯越等部下們,同樣是無不驚駭莫名,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惶然無措中。
城門開啟,失魂落魄的敗軍黯然入城,驚動了襄陽城士民,樊城失守的訊息就遍傳全城,襄陽城很快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都對那位魔鬼般的陶商充滿了恐懼。
劉表的臉,死灰一般的蒼白,默默的看著他的敗兵入城,忽然親兵來報,言是蔡和活著逃回,欲要求見。
劉表原以為自己這小舅子,已死在亂軍中,這時聽聞竟然逃歸,不禁喜出望外,忙叫傳上城頭來。
過不多時,一身血淋淋的蔡和,在士卒的相扶下,搖搖晃晃的艱難爬上了城頭。
眾人看到蔡和那副樣子時,盡皆倒抽了一口涼氣。
當劉表眯起眼來,看到蔡和竟然沒了耳鼻,一臉血肉模糊之狀時,瞬間遭受巨大的驚嚇,驚懼之下,只覺頭暈目眩,幾乎就要暈將過去。
“大王!”蒯越一眾,立刻撲了上去,好容易才將劉表扶住。
劉表喘了半天氣,勉強的壓制住了湧動的血氣,急是還往王府,召集文武眾臣,共商應對之策。
王府中,已是氣氛凝重,人人緊張不安,顯然樊城失守,已大大的打擊了他們的人心。
“魏延那狗賊叛變,陶賊已攻下樊城,兵臨漢水,你們可有何應對之策?”劉表慌急的望向眾人。
大多數人都默然不語,不敢吱聲。
“陶賊能攻下樊城,確實是有些意外,不過也是賴那魏延叛賊相助而已,我軍非戰之罪。”蒯越終於發聲道:“陶賊雖攻下樊城,但他卻沒有水師,無法渡過漢水,所以看起來很有威脅,但實際上襄陽卻安如磐石,越以為,大王無需太過焦慮。”
蒯越一席話,令劉表猛然省悟,不安的情緒,方才稍稍平伏。
這時,那蔡瑁又傲然道:“陶賊先殺我二弟,今日又如此羞辱我三弟,我蔡瑁與他之仇,不共戴天,他若敢踏入漢水一部,我必率大楚水軍,殺他們片甲不留。”
蔡瑁一席話,令劉表更加心安了,一想到陶商沒有水師,他的擔心就蕩然無存。
縱然陶商再有詭計,在滔滔漢水面前,一切的詭計,強大的魏軍鐵騎,都將無用武之地。
難不成,陶商還能插翅飛過漢水不成。
劉表的臉上,這重燃了自信,咬牙道:“陶賊,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越過我漢水天險!”
當下劉表便安闊了心,一面安撫襄陽軍民人心,一面令蔡瑁速還水營,嚴加巡視漢水,絕不可放魏軍一兵一卒過漢水。
結束了當天的議事,劉表這才長吐了一口氣,還往了內宮。
後妻王妃蔡柔見得丈夫一臉心事,便像往常一樣詢問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劉表也不隱瞞,遂將魏延叛亂,陶商如何攻下樊城,道與了蔡柔。
“陶賊竟然攻下……攻下了樊城?”蔡柔瞬間嚇到花容失色。
劉表點點頭,恨恨道:“陶賊不但攻下了樊城,還割了你弟蔡和的耳鼻,放他回來羞辱本王。”
“什麼!”蔡柔嚇的是豐軀一顫,驚怒道:“這陶賊,竟然如此殘暴,敢這樣對阿弟?”
劉表冷哼了一聲,“陶賊若不是殘暴,又怎麼會滅了幷州世族,中原世族又怎麼會因畏懼他,千里迢迢來向本王投奔。”
蔡柔驚怔在了原地,驚恨了半晌,臉上的表情,最終卻還是變為了恐懼。
“既然這個陶賊這麼強大,大王何不忍辱負重,向他請和呢。”蔡柔小聲的勸道。
“本王絕不會向那出向卑微的狗賊請和!”劉表猛的瞪了她一眼,沉聲怒喝道。
蔡柔嚇了一跳,嬌軀又是一顫。
劉表喝罷後,蒼老的臉上浮現傲色,冷冷道:“陶賊就算攻下樊城又如何,本王有漢水天險,又有你兄所統的強大水師,那陶賊在陸上逞狂也就罷了,你以為,他能渡過得漢水嗎。”
劉表一番自信的反應,終於也打消了蔡柔擔心,令她恍然大悟,緊凝的眉頭松展開來,花容間浮現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大王英明,是臣妾糊塗了,竟忘了我們有漢水之險,還有強大的水軍。大王放心吧,以臣妾兄長統領水軍的能力,那陶賊休想一兵一卒過河。”蔡柔忙是恭維起了劉表,順道提醒一下自己兄長蔡瑁的重要性。
劉表臉上的陰沉,這才消散,不屑的瞟了北面一眼,蒼老的臉上,盡是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