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的,必是司馬懿。”
“本王明白了。”陶商已是明悟,冷笑道:“司馬懿是怕我們知道劉備大軍已走,立刻對晉陽實施合圍,所以才要虛張聲勢,同時獻計給城中的袁尚,讓他詐降本王,以讓本王放鬆警惕,介時他便可以裡應外合,接應袁尚突圍而出,讓城別走。”
張良笑而不語,顯然陶商所說,正是他心中所想。
“袁尚,司馬懿,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跟本王玩陰的,很好,那本王就陪你們玩個夠。”
大帳中,響起陶商狂烈不屑的笑聲。
……
晉陽,國公府。
燭火昏黃,整個殿宇中,都散發著一種消積低沉的情緒。
袁尚以手託額,閉目枯坐在上首上,他一動不動,就如同一樽沒有生氣的雕像。
腳步聲響起,審配和呂布二人,一文一武,匆匆的步入了殿中。
“拜見晉公。”二人一臉凝重,齊齊下拜。
“起來吧。”袁尚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
二人直起身來,抬頭望向袁尚,看袁尚那副表情,似乎是已做出了某種決定。
“晉公,曹操已經撤兵而去,有訊息傳言,劉備也已經撤走,晉公深夜急召我們前來,是不是為了商議應對之策”審配皺著眉頭問道。
袁尚睜開眼,輕嘆一口氣,無奈道:“本公召你們前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本公已派使者前往魏營,向陶商請求投降。”
此言一出,審配二人立時愕然變色。
“晉公,那陶賊殺了義父,乃是你我殺父仇人,你豈能向他投降!”呂布第一個怒吼道。
審配也驚慌道:“晉公啊,陶賊殘暴,晉公若降他,必為他所害,何況眼下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為何就要輕易投降陶賊呢?”
他二人態度已再明顯不過,皆是反對向陶商請降。
“哈哈——”突然間,袁尚放聲大笑起來。
審配和呂布頓時面露茫然,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皆不解的望向突然大笑的袁尚,不知他什麼意思。
笑聲嘎然而止,袁尚臉上已燃起陰冷,“本公是什麼身份,豈會真的投降陶賊那卑微之徒,你們也太小看本公了。”
二人又是一愣。
審配突然間猜到什麼,頓時欣喜道:“這麼說來,晉公當是對陶賊施展了詐降之計?”
袁尚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審配這才長吐一口氣,一臉的心有餘悸,忽然又想到什麼,便道:“就算陶賊中了我們的詐降之計,只是我軍只有不足七千,而陶賊卻有十倍之兵,就憑我們手頭這點兵力,想要趁其不備,夜襲敵營,恐怕也勝算無多。”
審配以為袁尚使出詐降計,只是為了令陶商放鬆警惕,好趁機劫營。
“本公什麼時候說要夜襲魏營了。”袁尚臉上浮現出絲絲詭秘。
“那晉公的意思是……”審配又陷入茫然之中。
袁尚站起身來,張口道出七個字:“本公要讓城別走。”
審配神色一動,思緒飛轉,立時明白了袁尚的意圖。
他這是失去了外援,恐重蹈黎陽和鄴城的覆轍,便不敢堅守晉陽,想要棄城而逃。
“晉公,太原郡乃我大晉最富庶之郡,晉陽不但是國都,還是大晉的核心所在,絕不能輕易放棄啊。”審配急是勸道。
袁尚卻臉一沉,瞪著他道:“你說的倒輕巧,那本公問你,不讓城別走,你有什麼辦法來守住晉陽城?”
一句話,把個審配問得是身形一震,啞口無言。
晉陽能不能守得住,以審配的見,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井陘關已通,魏軍糧道通暢,後勤補給已不存在問題,以魏國的實力,就算如當年黎陽和鄴城那般,把晉陽圍個一年半載,也絕沒有問題。
且曹劉兩路援軍已撤,晉陽又變成了孤城一座,魏軍更可以肆無忌憚的圍城。
晉陽的陷落,乃是遲早之事。
“晉公,我們要是棄了晉陽,又拿什麼來跟陶賊抗衡。”呂布忍不住問道。
袁尚抬手向北一指:“雁門、雲中諸郡,山勢險要,足可據守,本公打算退往晉北,北依鮮卑,西聯匈奴,東結劉備,陶賊縱然來犯,又有何懼。”
袁尚的語氣是自信滿滿,明眼人卻都能聽出,袁尚底氣不足。
呂布就是晉北五原郡人,他最清楚雁門等北面諸郡雖然險要,但卻皆是窮鄉僻壤,雖有地險,卻根本無兵可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