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曹操原本瀰漫著邪笑的臉,便凝固成了惱羞成怒的一瞬。
想他曹孟德,本就喜好人婦,聽聞陶商養了許多當世美人做夫人,早就心存忌憚。
這會他被陶決言語壓制,心裡憋火,一時忘了風度,便想拿這事來羞辱一下陶商,欣賞欣賞陶商惱羞成怒的樣子。
他卻渾然忘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在他當年逃出中原之時,還落在了陶商的手中。
而且,當年卞氏那個賤婦,竟然還在陶商的威逼之下,給他寫了一封勸降書。
陶商重提卞氏母女,等於是再揭曹操的傷疤,還順道再往那冒血的傷口上,狠狠的灑了一把鹽。
“陶賊,你——”惱羞成怒的曹操,馬鞭指向陶商,就想怒斥。
陶商卻不給他發火的機會,笑道:“仔細想想那卞氏,還真是個美人呢,此等美人,怎能讓她獨守空房,曹操,你儘管放心吧,我會代你好好滋潤她的,哈哈——”
說罷,陶商仰天狂笑,一抽馬鞭子,風一般飛奔而去,只將曹操尷尬的丟在了身後。
曹操滿腔的怒火,等於是無從宣洩,只能爛在了自己的嘴裡,憋得是滿面怒紅,胸腔都快氣炸掉。
此時此刻,曹操才感覺到,自己這個老流氓,碰上了陶商這個更“無恥”的小流氓,實在是沒招。
“陶賊,本王不在這晉陽城下滅了你,誓不退兵。”憋了半天火,曹操只能向著已經奔遠的陶商大喝一聲,方才懷著滿腔不爽,撥馬歸陣。
兩軍各自歸營,一場鬥將就此以秦軍方面失利告終。
之後的近半個月時間裡,四方人馬各自按兵不動,曹操和劉備鑑於鬥陣和鬥將的雙雙失利,都不敢再折騰什麼,晉陽城中的袁尚就更不用說。
三國皆按兵不動,陶商也樂得清閒,整日便只是在營中喝喝小酒,聽甄宓和妲己兩位美人談談情,說說愛,增加一下感情。
不覺,半月已過。
秦營,王帳。
“劉表無用也罷,怎麼那江東小霸王也如此無用,出兵已有兩月之久,遲遲還打不開局面。”曹操將手中帛書情報,扔在了案几上,焦黃的臉上寫著“恨其不爭”四個字。
郭嘉輕聲嘆道:“那廉頗不僅武道不凡,統兵能力也極強,再加上有陳登做謀士,以劉表的能力,想要攻下宛城,只怕確實沒有多大的把握,至於淮南這個樂毅……”
話鋒一轉,郭嘉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奇色,“此人同樣出自於陶賊的門客,實力卻出奇的強,前番周瑜從海上襲徐州,本是形勢大好,卻給這外樂毅趕回了海里去,有此人鎮守壽春,哪怕是小霸王親自出馬,想要在短時間內攻下壽春,只怕也不太現實。”
曹操的臉色更加難看,眉頭也越凝越深。
郭嘉見狀,便又寬慰笑道:“不過大王也無需太過憂慮,陶賊畢竟是幾線同時作戰,以中原之物力,與我五國對抗,早晚必會力不從心,只要我們拖下去,拖的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利,相信只要給孫策足夠的時間,壽春方面必會有所突破。”
一番話,方始掃盡了曹操心中陰霾,令他臉色由陰轉晴。
沉吟片刻,曹操的嘴角鉤起一抹冷笑,“奉孝言之有理,本王就不信他真有三頭六臂,能以一己之力,獨挑天下群雄,他想耗,本王就陪著他耗下去,看誰先耗幹誰。”
王帳中,不愉快的氣氛一掃而空,曹營君臣們的信心,又燃燒了起來。
“報——關中急報——”正當這時,斥侯的驚叫聲,打斷了這愉悅的氣氛。
關中急報?
曹操心頭微微一震,以為是潼關方面出了狀況。
當初曹操撤函谷關之兵,移師幷州之時,為防周亞夫率軍趁機反攻,便留長子曹昂,猛將徐晃鎮守潼關,以抵禦周亞夫的進攻,是以斥侯稱關中急報,曹操下意識的就以為潼關有危機。
“潼關固若金湯,還有徐公明這樣的穩妥之將助昂兒堅守,能出什麼亂子。”曹操便皺著眉關喝道。
斥侯卻顫聲道:“稟大王,不是潼關出了狀況,是漢中。”
漢中!
曹操臉色一變,腦海中瞬間思緒飛轉,驀然間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莫非是那劉璋不安份了嗎?”郭嘉臉色也已一沉。
“漢中急報,劉璋已於數日前盡起蜀國大軍,結連氐人之兵,進犯我漢中,目下敵軍正急攻陽平關,劉璋兵鋒甚銳,夏侯將軍御守吃力,特發急報向大王求援。”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