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燒。
司馬懿更清楚,陶商之所以讓張春華寫這封榜文,就是為了增加其中的說服力,更是要狠狠的羞辱他。
想想,他堂堂司馬仲達,竟被自己的未婚妻,揭發自己謀害舊主,拋棄親人的髮指所為,天下人會怎麼看他。
“賤人,你明知道這樣做是在幫著陶賊羞辱我,你為什麼還要做?”司馬懿咬牙切齒,深深的怨恨起了張春華。
他知道張春華是被迫,卻仍在怪張春華貪生怕死,不該因為畏懼一死,就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甚至,他還腦洞大開,聯想到陶商好色,也許張春華已經臣服在陶商的胯下,極盡的醜態,或許,這道榜文,根本就是張春華心甘情願所寫。
越想越氣,越想越覺羞恨難當,司馬懿瘋了般將手中榜文撕碎,咆哮大叫道:“陶賊,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司馬懿,我司馬懿對天發誓,若不殺你,天誅地滅!”
左右親兵從未見他如此狂怒,均是嚇得後退。
郭淮卻苦嘆一聲,沉聲道:“我還聽說,那陶賊已將仲達你一族人皆族滅,不光如此,晉陽城中的世族們,皆沒有幸免。”
司馬氏一族,被滅盡?
漫天的碎屑飛舞,狂怒的司馬懿身形劇烈一震,整個人再次凝固,臉上是青筋突湧,眼珠充血,彷彿隨時能夠崩裂。
陶商殘暴,司馬懿早在晉陽外,棄他的族人先逃之時,就做好了一族被害的心理準備。
但當他親耳聽到這個訊息時,卻還是難抑心中無盡的憤怒。
那種憤怒,並非是他悲憤於親人之死,而是因為張春華那張榜文,讓天下人都知道,正是因他司馬懿的拋棄,才讓自己的族人落於陶商之手,最終為陶商所殺。
也就是說,司馬氏一族的覆滅,他司馬懿手上也沾上了親人的鮮血。
“陶賊——陶賊——”司馬懿空有一腔羞憤,卻只能對著昏暗的大堂,徒自咆哮罷了。
郭淮搖頭嘆息,呂布沉默不語,左右計程車卒們,也個個神色黯然。
消沉的氣息,很快就如瘟疫一般,蔓延全軍上下,陶商無需一兵一卒,只消一道榜文,就輕鬆的毀掉了司馬懿在士卒中的威望,讓馬邑的三千士卒,原本就低落計程車氣,跌落至了谷底。
當司馬懿在城中憤怒之時,陶商則馬不停蹄,率大軍長驅北上,直奔馬邑。
兩天後,陶商親率三萬前鋒軍,進抵了馬邑南門城外。
為了搶在劉備前頭拿下晉北諸郡,陶商這回不再用先圍後打的戰略,進抵馬邑城外的次日,便盡起三萬前鋒軍,準備對馬邑城即刻發動強攻。
是曰,萬里晴空。
三萬大魏將士,列陣於馬邑城南,無數面旗幟匯聚成一片黑色海洋,洶湧澎湃,如血海一般,震懾瓦解著城中殘敵的鬥志。
司馬懿得知魏軍來攻,只得挾著一腔的憤怒,盡起城中三千殘兵,前來城門列陣以待。
登上城頭,舉目遠望,司馬懿一眼便看到了那面“魏”字金色王旗。
王旗之下,那屹立的鐵塔身影,必是陶商無疑。
一瞧見陶商,司馬懿就怒從心起,無法剋制的想起了張春華那道羞辱自己的榜文,腦海中浮現出,那本該屬於自己的未婚妻,是如何匍匐在陶商的胯下,如何被陶商鞭笞征伐的羞恥畫面。
那些他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時時刻刻都如鋼刀一般,扎得司馬懿心中吐血。
“陶賊,我絕不會讓你攻下馬邑,絕不會!”司馬懿緊咬著牙關,不斷的鼓勵著自己支撐下去。
只是,當他看一眼城外那漫漫無邊,鋪天蓋地的魏軍時,卻暗吸一口涼氣,一腔的怒火涼了半截。
魏軍雖有三萬,數量卻仍舊十倍於他,且氣勢昂首,鬥志如火。
反觀他自己,手中兵力不過三千,數量不濟,戰鬥力不濟之下,還被陶商的“卑鄙”手段,打擊到對自己失去信心,鬥志跌落谷底的地步。
縱然如此,司馬懿也只能心懷著這不安,強打起精神,喝令殘存晉軍振作鬥志,準備血戰迎敵。
百餘步外,陶商坐胯戰朐,手提戰刀,正巍巍如天神一般屹立於萬軍之中。
三萬雙眼睛,不約而同的望向陶商,眼中盡是敬仰與信心。
陶商在他們眼中,就是聖人轉世的存在,彷彿只要看到他的身影,他們就覺得自己會戰無不勝,沒有任何敵人可以阻擋他們輾壓的腳步。
看到司馬懿出現在城頭上時,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