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已近凌晨,東面天際,隱隱已露出了魚肚白。
陶商深吸過一口氣,渾身殺氣驟起,“把我的佩劍拿來吧。”
一直陪在身邊的甘梅知道,出戰的時候已經到了,她的神經立刻警張起來,趕緊將懸掛的佩劍給陶商雙手奉上。
“夫君,梅兒在此等你凱旋而歸。”甘梅微笑著道,那張娃娃臉上,洋溢著對自己夫君的絕對信任。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你先把被窩暖好了。”陶商邪邪一笑,在她臉上狠狠嘬了一口,扶劍大步離去。
大帳外,四萬大軍已集結完畢,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無不燃燒著蠢蠢欲動的狂烈戰意。
陶商回眸看了一眼發白的東方天際,鷹目中殺機吐露,揚刀大喝一聲:“諸路兵馬出擊,直取敵營。”
營門轟然大開,陶商一馬當先,縱馬提刀殺出。
四萬熱血已沸的陶軍將軍們,在諸將的率領下,陸續出營,向著各自指定的戰鬥位置開進。
掩著天色的掩護,不多時,諸路兵馬皆已就位,陶商也橫刀立馬,傲視四百步外的袁軍正營。
身後,項羽隔了一個馬身,橫槍而立,威如金甲神將。
一萬步騎將士,肅然而立,獵獵的殺氣匯聚,天地肅殺。
這一萬精兵,包括了五千鐵騎軍團,高順的一千陷陣營,以及陶商的親衛隊,已是他最強的軍團。
等待了未久,陶商抬頭再看一眼天色,戰刀輕輕一揚,喝道:“時間差不多了,發出訊號吧。”
“點起號火。”身邊的荊軻即刻高聲大叫。
早已準備就緒計程車卒,急將三堆號火點起,三柱烈火沖天而起,照亮了夜空,方圓數十里都盡皆可見。
陶商深吸一口氣,刀鋒向著敵營一指,豪烈叫道:“苦戰六月,反擊的時候到了,全軍隨我輾平敵營,殺袁紹者,賞萬金,封萬戶侯,給我殺!”
“殺袁紹——”
一萬將士齊聲狂吼,聲如驚雷,撕碎夜幕。
隨著陶商刀鋒斬下,軍陣轟然而裂,一萬將士如決堤的洪流,挾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向著燈火通明的袁營撞去。
“殺袁紹——”
“殺袁紹——”
東西兩翼,震天的喊殺聲,幾乎同時響起,其餘六路兵馬也同時出動,七路大軍在綿延數里的戰線上,向著敵營發起了全面進攻。
“高順,你的陷陣營開路,給老子撞開敵門。”陶商戰刀一揮,大喝道。
中路處,高順得令,領一千陷陣營衝在最前端,魚鱗盾陣堅不可摧,狂衝向上,轉眼就撞上了敵營外圍鹿角。
鐺鐺鐺——
袁營之中,終於有了反應,急促的鳴鑼示警聲敲響,驚慌的叫聲響成一片。
“陶軍夜襲我大營!”
“陷陣營,是陷陣營撞上了營牆。”
“東營方向有敵人進攻。”
驚慌的叫聲此起彼伏,被鳴鑼聲驚醒的袁軍諸將們,慌忙披掛上陣,喝斥著同樣驚慌,卻士氣低落計程車卒,趕赴營牆一線,拼死的抵抗。
“破軍營,神射營,給我往死裡射。”陶商又是一聲令下。
嗖嗖嗖!
刺破耳膜的破空聲中,數千支利箭騰空而起,如漫空的流星,向著趕來營牆一線的敵軍,鋪天蓋地的射去。
慘叫聲驟起,鮮血漫空,慌張趕來的袁軍士卒,還沒來得及舉盾結陣,就被迎頭的箭雨轟到,如脆弱的麥竿一般,轉眼被射倒了一大片。
“舉盾,舉盾避箭。”慌亂中的顏良,一面舞刀大吼,一面大叫道。
隨後的袁卒士卒們,腦子這才清醒了些,戟手後撤,盾手上前,將大盾高高舉起,結成陣形,方才向營牆推進。
時間就是生命。
陶商之所以選定凌晨進攻,就是因為這個時間段,乃是睡夢中計程車卒,反應最為遲鈍之時。
正是袁軍的這片刻遲鈍,陷陣營已將敵營外圍圈角,盡皆破開,直接砍至了營牆底下,直接衝到了營門前。
敵軍士氣本就低沉,這時眼見陶軍攻勢如此之猛,無不陷入慌亂之極的境地,完全的失去了章法,只胡亂的向陶軍放箭。
唯有大將張合,看出營門危機,喝斥著五百精銳的大戟士,趕赴營門一線,將數丈長的大戟排出戟牆,試圖阻擋陷陣營的衝擊。
高順卻全無懼意,揚刀大喝道:“後退者,殺無赦,給我撞上去!”
戰鬥殺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