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勢必也會受到影響,但損失卻顯然要比陶商要少。
而且,袁紹家大業大,就算是同樣的損失他也承受得起,陶商卻無法消受。
對峙繼續,陶商的糧草供應很快陷入短缺,他不得不減士卒的口糧供應,減少了兩成左右。
口糧一減,將士們計程車氣,勢必要受到打擊。
這還是開始,如果再耗下去,口糧還要繼續削減,軍心士氣也要隨之逐漸低落,若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是日,陶商方從糧營回來,還未入大營,一騎親兵便飛奔而來,大叫道:“稟大司馬,張繡將軍怕是要不行了。”
“什麼!”陶商吃了一驚,快馬加鞭直奔張繡營帳去。
趕到帳外時,扁鵲剛剛出來,一臉的惋惜無奈。
“張繡的病怎樣,真的救不活了嗎?”陶商翻身下馬問道。
扁鵲無奈的搖了搖頭,“鵲已竭盡所能,可惜張將軍所受那一戟,傷及了內腑根本,能維持他多活六個月,已經是奇蹟了。”
陶商默然,嘆息一聲,步入了帳中。
帳中傳來女子的哽咽聲,轉過屏風,卻見張繡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嬸嬸鄒玉正坐在旁邊,握著自己侄兒的手啜泣。
張繡自為鐵面人所重傷,原本是醫無可醫,只是仗著扁鵲超凡的醫術,才勉強活到了今日。
數日之前,扁鵲稱張繡大限將至,已無藥可治,陶商不得已,只得派人往許都,飛馬接了鄒氏前來,希望他們嬸侄能見最後一面。
“大司馬……”鄒氏見陶商來了,趕緊拭了拭淚容,欲起身見禮。
“夫人不必多禮,快坐下吧。”陶商忙上前一步,溫言道。
鄒氏這才又坐下,看了奄奄一息的張繡一眼,哽咽嘆道:“繡兒他只怕……只怕是……”
傷心難過之下,鄒氏說不下去,不禁又是淚水漣漣落下。
陶商立於榻前,惋惜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員西涼大將,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仲耀,你還有何心願未了,儘管說吧。”
虛弱的張繡,彷彿迴光返照一般,緩緩的睜開色,乾癟蒼白的嘴唇微微蠕動,有氣無力道:“繡有兩個心願,一是……是希望大司馬為我……為我殺了鐵面人,報仇……報仇雪恨……二是……”
張繡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嬸嬸,“希望大司馬能替我照顧嬸嬸……若大司馬能答應……繡死……死也無憾了……”
張繡為鐵面人所重傷,才在現在這副模樣,想要報仇也是天經地義。
鄒氏雖然年輕,卻是張繡唯一的嬸嬸,託負陶商善待,也算是重情重孝。
“你放心吧,有朝一日,我必拿了鐵面人的人頭,祭拜你在天之靈,嬸夫人我也會像自己親人一樣供養,你安心去吧。”陶商鄭重其事的做出承諾。
得到陶商承諾,張繡最後的心願已了,強撐的那一口氣,就此嚥了下去,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就此停止了呼吸。
“繡兒……繡兒啊……”鄒氏見侄兒已逝,撲向了那具軀體,失聲痛苦起來。
左右荊軻等將士,個個都默然不語,看著已逝的張繡,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復仇怒焰。
“鄒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仲耀的遺願,我陶商在此發誓,一定會替他完成。”陶商柔聲安慰著她。
他見她這般傷心之狀,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伸手輕輕的扶住她的肩膀,想把她從張繡的軀體上扶起。
“大司馬……”
鄒氏傷心之下,只想找個肩膀依靠,一頭扎進了陶商的懷抱中,枕著他堅實的胸膛,傷感的哭泣起來。
陶商愣怔,遲疑了一下,雙手還是放在了她背上,輕輕撫摸,安慰這柔弱傷感的女人。
“走吧,出去吧。”撫慰片刻,陶商扶摟著鄒氏,走出了帳外,又向荊軻使了個眼色。
荊軻便用白布放張繡屍體蓋上,又安排士卒們,準備發喪下葬之事。
出得外帳,陶商輕撫著她肩膀,寬慰道:“我會以諸侯之禮為仲耀下葬,他的仇我一定會為他報,鄒夫人你也不用擔心下半生的生活,只要有我陶商在,保你一世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鄒氏動盪傷懷的情緒,這才漸漸平伏下來,想起自己方才投入陶商懷中的舉動,不禁面露羞紅,低低道:“妾身適才太過失禮,還請大司馬恕罪。”
“情之所致,何罪之有,夫人言重了。”陶商坦蕩一笑,又道:“夫人就先扶仲耀遺骸還許都吧,待我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