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在敵軍援兵趕到前攻陷石亭。
這致命的缺陷,熱血沸騰的諸將們沒有看出來,卻豈瞞得過陳平的眼睛。
陶商卻笑了。
笑的淡然,笑的自信,笑的詭秘,“放心吧,我料袁紹的援兵,必然趕不到石亭。”
“大司馬莫非另有妙計?”陳平目露興奮。
“沒有。”陶商卻搖頭搖的乾脆。
陳平一愣,茫然道:“既無妙計,大司馬又憑什麼這般自信,認定敵軍援兵無法及時趕到。”
“你莫非忘了麼。”陶商一拍胸膛,傲然道:“我陶商乃天策真龍,必有上天保佑。”
陳平先是一怔,旋即恍惚,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苦笑。
鬧了半天,陶商竟然是把希望寄託在了上天保佑上,這玩笑開的未免有點大了吧。
當日在陳留高臺上,風雲變幻,天現紫龍的異象,雖令陳平當時也萬分驚奇,但事後仔細想想,他卻更願意相信那是一場偶然的天象變化而已,什麼天策真龍,什麼聖人轉世,終究是神鬼之說,不足為信。
陳平卻萬沒有想到,陶商竟對此深信不疑,竟然把這麼一場決定生死的戰役,其最關鍵的部分,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上天護佑”上。
“可是……”
“沒有可是。”陶商打斷了陳平,自信一笑,“酒鬼你就放一百個寬心,坐守大營,看我成就大功吧。”
說罷,陶商無一絲遲疑,徑直離帳而去。
陳平看著陶商離去的身影,眼中卻是深深的狐疑和擔憂,愣怔許久,方是無奈的搖頭一嘆。
……
入夜,三軍將士飽餐已畢,箭已上弦。
陶商一身戎裝,環掃一眼列陣已久的許將,沒有什麼煽情的演講,只戰刀一揚,撥馬便走。
兩萬殺機已燃的陶軍將士,肅然無聲,如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邁著統一的步伐,悄無聲息的出營。
兩萬陶軍將士,在夜的掩護下,繞過正面官渡敵營,向著東北方向石亭而去。
袁紹也非傻子,糧營重地,豈能沒有防備,自然是四面設哨。
陶商幾番大戰,繳獲了不少袁軍衣甲旗鼓,今晚他令全軍盡著敵軍衣甲,夜色掩護下,真假難辨。
每遇敵方哨卡,陶商便謊稱是袁紹派往石亭的增兵,要麼矇混過關,要麼就將敵方哨卡乾脆一鍋端掉。
一路順風順水,袁軍並無察覺,天亮前,石亭已在眼前。
翻上一道小土坡子,勒馬橫刀,陶同舉目遠望,隱隱約約瞧見一座連綿裡許的大營,燈火閃爍。
那一座座圓頂的糧倉,隱約可見,不是糧營還能是什麼。
糧營就在眼前,袁紹的百萬斛糧,統統堆積在眼前,這場大決戰取勝的關鍵,也在眼前。
陶商胸中一股熱血,瞬間燃起,鷹目中迸射出興奮的火焰。
身後,兩萬將士蓄勢已久,一股股殺氣洶湧澎湃。
陶商深吸一口氣,戰刀向著石亭糧營一劃,厲聲道:“擊破袁軍的關鍵就在眼前,生死存亡,就在這一戰了,是血性男兒的,就隨我攻破敵營,一把火燒光袁老狗的百萬糧草!”
雷霆般的豪言壯語,震破了夜的沉寂,迴盪在每一名士卒的耳中,將他們蓄勢已久的怒火,頃刻間引爆。
“殺!”霍去病大喝聲,縱馬而出,白馬銀槍,如銀色的閃電一縱,當先殺下坡去。
兩萬將軍轟然而去,如決堤的的洪流一般,向著毫無察覺的敵營,洶湧撲去。
石亭糧營,中軍帳。
此時此刻,袁大公子卻還軟軟的躺在榻上,抱著一罈子酒醉生夢死,不省人事。
他的耳朵和鼻子,盡皆已被割去,雖六個月已過去,卻隱隱約約仍見傷痕,燭火照耀下,他的相貌顯得頗為嚇人。
自被陶商割了耳鼻放歸之後,袁紹雖然痛心疾首,卻對袁譚也失望之極,每每看到這張醜陋的面孔,氣就不打一處來。
為了眼不見心不煩,袁紹便把他調往了糧營,讓他在後方幹這份閒職。
袁譚知道,父親對他的能力已深深失望,甚至已不想看到他,才會把他發配到這裡來。
憤怒於陶商之仇,又失落於父親的冷落,上任以上,袁譚終日無所事事,只是借酒銷愁,虛度光陰而已。
照天晚上,他又是一場大醉,直喝到半夜時分,方才抱著酒罈子昏昏入睡過去。
美酒麻醉下的袁譚卻不知道,他的切齒死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