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之時,樂毅伐齊,領兵直下齊國七十餘城,幾乎將齊國滅亡,齊國只餘下兩座城池,齊將田單正是用了火牛陣,一舉殺敗了強大的燕國,恢復了齊國失地。
張良所獻之計,便是用火牛陣來對付匈奴鐵騎。
只是這火牛陣失傳已久,怎麼個擺法,哪怕是張良這樣的絕頂智士,也未有十足的把握。
要知道,牛與士卒不同,聽不懂人話,一旦點起火,若是受到驚嚇發起狂來失去控制,非但傷不了敵人,反過來還有可能攪亂了己軍之陣。
顧慮到這些,這火牛陣還是個相當有風險的陣。
陶商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田單。
不是怕擺不好麼,那我就乾脆把原創者直接召出來。
果然,這個被召喚出來的田單,彷彿天賦中就存有火牛陣的基因,很快就解決了難點。
田單的原創火牛陣,便是先用籠子將牛關住,蒙上牛的眼睛,放火之後將籠子一面開啟,這樣牛就只能憑著本能,朝著一個方向狂奔。
陶商遂是發下密令,下令連夜從附近的縣城中,徵用了千餘頭黃牛,以運送糧草為名,不動聲色的運往了修武前線。
接著他又給田單撥下了一千兵馬,讓他製作籠子,準備一應用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準備火牛陣。
忙乎了這麼多,現在,正是火牛陣證明它威力的時刻。
正前方處,匈奴鐵騎已鋪天蓋地湧至,九萬魏軍有進無退,陶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田單身上。
這位年輕的戰國名將,毫無懼色,面色沉靜如水,眼見陣形已形,戰揚一揚,喝道:“點火。”
千餘火把舉起,士卒們迅速的將牛尾上所拴的可燃物點燃,尾巴火起,痛苦的耕牛立刻嚎叫了起來,瘋狂的向前頂撞籠門,想要衝將出去。
“開籠!”田單又是一聲大喝。
令旗落下,沖天的衝鼓聲驟起,一千面籠門幾乎在同時被開啟。
震天的巨響中,千頭火牛狂撞而出,嚎叫著埋頭向前撞去,向著迎面的匈奴鐵騎,瘋狂的輾去。
洶洶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們,正準備大殺一場,一抬頭間,卻猛見千頭火牛狂衝而來,霎時間都驚到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麼鬼東西?”本是得意的袁尚,瞬間也驚到愕然變色,連下巴都快掉下來。
臨戰前,魏軍前陣突然不攻自破,袁尚心中就掠過一絲不安,當他看到那無數的火牛衝輾而出時,整個人已被驚恐所包裹。
“火牛陣,不好,陶賊竟用了火牛陣!”同樣驚恐的逢紀,到底見識不弱,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歷史典故。
袁尚身形劇烈一震,險些驚到從馬上掉下來,恍然驚悟的他,嚇的完全亂了分寸。
“這個陶商,竟連這種失傳已久的奇陣都能布出來,當真是……”
司馬懿臉上亦浮現出一絲驚歎,不過他卻遠比旁人要鎮定,驚異只一瞬,便沉聲道:“晉公,陶賊既出此奇策,匈奴人絕非敵手,我們千萬不可被連累,速速下令撤退吧。”
袁尚猛然清醒,臉上盡是羞惱不甘。
他原還想著仗著匈奴之兵,滅了陶商報仇,誰想又跳進了陶商的坑中,什麼主動後撤,原來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再次被羞辱,袁尚羞惱之極,卻又驚恐之極,咬牙片刻,只得喝道:“鳴金,全軍撤退,向箕關撤退。”
七千多號的晉軍,早給魏軍火陣陣嚇懵,不等袁尚的號令傳下,就已丟下前邊衝鋒的匈奴人,紛湧狂奔。
金聲響起,為時已晚。
正前方處,一千頭火牛已挾著無可阻擋的衝擊力,轟然撞至。
袁尚驚到倒抽涼氣,眼睜睜的看著洶洶火牛,如火龍般撞入匈奴陣中,一路狂輾,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匈奴騎兵,連人帶馬掀上半空,輾為肉泥。
原本來勢洶洶匈奴,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碰上如此不可思議的攻擊方式,他們成百上千被撞翻於地,不是被牛角上的刀刃捅死,就是被牛蹄踏成粉身碎骨。
火牛所向,摧毀一切,只將血與火的地獄之路留在身後。
四萬之眾的匈奴鐵騎,一時來不及收步後撤,轉眼之間便被火牛群沖垮,死傷慘烈之極。
“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這是為什麼,那個陶商他是神嗎,牛怎麼可以聽他的命令?”於夫羅已是驚到了語無倫次,臉上的猙獰狂傲盡散,只餘下了驚恐茫然。
匈奴人本就原始愚昧,更信鬼神之說,陶商竟能御駛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