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嘯,白起猿臂青筋爆漲,掄轉而出,手中那柄戰刀,呼嘯著飛斬而出。
這輕描淡寫般的一斬,竟是挾起了狂風暴雨般的飛塵,浩浩蕩蕩的刃氣,擠爆真空,發出了轟轟的爆鳴之聲。
左右兩側,近五丈之內的魏軍將士,竟被那狂勁無比的刃氣,掃刮到抬不起頭來,有種身在暴風漩渦中般的錯覺。
就連數丈外的李廣,雖未被刃風波及,卻也感覺到了白起身上膨脹出來的強悍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戾之氣。
“武聖之力,這傢伙竟然衝上了武聖境界,這怎麼可能……”李廣駭然變色,思緒飛轉,驀然間想到了什麼。
他想起來,就在這場總攻發動之前,三百名投降的秦軍士卒,因為害怕被秋後算賬,所以想趁機出逃,卻被攔截。
白起毫不猶豫的下令,將這三百敵卒統統斬首,殺一儆百,以震懾降卒之心。
令李廣感到吃驚的是,白起竟然親自操刀,一口氣連斬了三百降卒,如此嗜血好殺,就連李廣都感到不寒而粟。
“我曾經聽天子說過,這個白起天賦異稟,越是殺人武道越強,先前他殺了三百餘人,莫非就是為了這時發揮出武聖之力不成?”李廣驀然間省悟過來。
李廣視野中,從天而降的夏侯惇,已是駭然變色。
那刮面如刀的刃風勁氣,如海潮般撲打在他的身上,竟是阻滯了他的下降速度,那狂戾到了極點的血腥殺氣,更是身在半空的夏侯惇,感覺到了幾近於窒息的壓迫力。
“武聖之力,這個小子,怎麼可能有武聖之力,不可能,絕不可能啊……”
夏侯惇震撼時,卻為時已晚,他已騎虎難下,無處可避,只能咬緊牙關,繼續俯衝上去,硬碰硬這一擊。
瞬間,天與地,刀與槍,轟然相撞。
轟!
一聲金屬刺耳之極的爆鳴聲,就彷彿天被捅了個窟窿一般,一團巨大的刃風衝擊波,四面八方的膨脹而出,竟是掀起了近七丈的狂塵,將附近的魏軍將士,不是掀翻在地,就是被飛沙走石壓制到連眼睛都睜不開。
然後,下一個瞬間,一道人影便噴濺著鮮血,從狂霧中倒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七步之外。
是夏侯惇!
飛馬而來,擁有著戰馬附加的衝刺刺度,再加上從天而降的俯衝之力,武力達到絕頂的夏侯惇,竟然直接被白起震飛了出去。
這得是多剛猛的力道!
左右李廣等魏軍將士,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皆想這驚天一擊若是轟在自己身上,恐怕當場已被摧為粉碎。
狂塵落定,白起橫刀立馬,巍然如泰山般屹立一動,氣態自若,竟是不起一絲波瀾。
就彷彿,夏侯惇剛才那全力一擊,竟如同是蚍蜉撼樹般脆弱,不堪一擊。
而七步之外,跌落於地的夏侯惇,卻已口中狂噴鮮血,臉色慘白如紙,明顯已受了重創。
他的大槍被震飛到不知哪裡,只能拔出腰間佩劍,勉強的支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整個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連站都站不穩。
望著巍然不動的白起,夏侯惇是震撼之極,憤慨之極,心中驚愕的暗忖:“這小子,竟然真有武聖之力,陶賊的麾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啊……”
白起卻已戰刀一指,冷冷喝道:“夏侯惇,你秦國大勢已去,我家天子才是真命之主,歸降大魏,我白起饒你一條生路。”
“放屁!”
夏侯惇吐了一口血唾沫,慘白的臉上湧起狂烈的鄙夷之色,破口大罵道:“陶商那狗賊算什麼天命之主,他無非就是個下賤的紈絝,仗著運氣禍亂天下,小人得意而已,我夏侯惇豈會降他這種狗賊,作夢吧。”
白起鷹目陡然爆睜,無盡的殺機迸射而出,周身殺氣狂燃而起。
他怒了,深深的被夏侯惇的羞辱之言所激怒。
“不降便罷,還敢羞我天子,夏侯惇,給我去死吧——”震天的虎嘯聲中,白起縱馬電射而出,直奔夏侯惇而去。
此時的夏侯惇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幾乎是用吃奶的勁,才將手中長劍舉了起來,還想妄圖做最後的抵抗。
就在他劍未舉起時,白起已如狂風一般,從他的身邊掠過。
刷!
一刀掃過,夏侯惇一聲慘叫,左臂便被斬飛了出去。
痛苦的夏侯惇,還來不及發出第二聲嚎叫聲,白起從折返殺來,又是一刀電掃而出。
一道血光飛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