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率軍出營,直奔長安城去。
就在曹操率軍逆著敗兵之流,趕赴北門之時,正撞見了夏侯惇和馬雲祿二人,帶著一眾敗兵逃了出來。
而在他們身後,大股的魏軍也追擊而出,長安北門上空,更是飛揚起了魏字的皇旗。
眼前種種景象意味著,長安北門也已淪陷。
曹操心中漸漸湧起一種莫名的悲涼,他感覺到,長安失陷已成定局,大勢已去,他再做任何的努力,都將於事無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蒼天啊,我曹操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總是站在陶商那一邊,為什麼?”
曹操仰問蒼天,悲憤萬分,左右部將們個個也是黯然失落。
前方處,夏侯惇跟馬雲祿已相繼而來,夏侯惇更是左眼再次中了箭傷,傷勢慘烈。
曹操只得強壓下了悲憤,趕緊派人將夏侯惇送往犄角營中去救治。
這時,曹操卻忽然發現,眾將之中,逃出來的眾將中,就是看不到自己兒子曹昂的身影。
“太子呢,太子人在何處?”曹操有些心慌的喝問道。
直到此時,馬雲祿方才撥馬上前,拱手默默道:“稟陛下,雲祿在亂軍中撞見了那陶賊正追殺太子,雲祿截下了陶賊,叫太子先走,誰想太子不自量力,非要想殺陶賊,不想卻被半路殺出的敵將尉遲恭給活捉了去,此刻應該已落入了陶賊之手,至於生死,雲祿也不得而知。”
咔嚓嚓!
又是一道霹靂轟在了曹操頭頂,轟到他是頭暈目眩,氣惱羞怒到幾欲吐血。
那可不是別人,是他曹操的兒子,是大秦的太子啊。
就算他再不爭氣,再廢無用,也是大秦的儲君,擁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如今,堂堂大秦太子,竟然被陶賊生擒活捉,淪為了陶商的階下之囚,這要是傳揚出去,大秦的國威都將喪盡,他曹操這大秦皇帝的臉也要丟盡,民心軍心都將受到何等巨大的衝擊!
丟了長安城也就罷了,連太子也丟了,如此沉重的損失,已經到了曹操無法承受的地步。
“你——你為何見死不救,為什麼不救下太子!?”無盡的驚憤衝擊之下,曹操有些失去了理智,衝著馬雲祿斥問道。
馬雲祿秀眉一皺,眼眸中閃過一絲委屈,卻冷冷道:“雲祿已盡全力,是太子他不自量力,雲祿也救不了他,陛下非要怪雲祿,雲祿也沒辦法。”
曹操勃然大怒,指著馬雲祿罵道:“你你你——你竟然敢朕跟這麼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面對曹操的龍顏斥怒,馬雲祿也不請罪,也不說話,只冷漠的立在那裡。
旁邊的馬超就有些慌了,忙上前拱手道:“舍妹說話有口無心,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超願率一軍殺入城中,定將太子救回。”
曹操本是勃然大怒,想要治馬雲祿的罪,但馬超往他跟前這麼一站,卻讓他立刻冷靜了三分。
他腦海裡思緒飛轉,意識到長安城陷落已成定局,關中極有可能也守不住,眼下只能撤往隴西,依託於涼州隴西之地,繼續抵禦魏軍。
而馬氏一族,恰恰在涼州隴西一帶,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力,這個時候,更不能因一時之怒,就寒了馬氏一族的心。
“朕要忍,朕要忍,失去了長安不可怕,失去了兒子也不可怕,失去了馬氏一族的支援,才一切都完了,為了大局,朕一定要忍……”
殘存的那一絲理智,在曹操的心中飛速的燃燒,轉眼間便已吞噬掉了那些衝動和憤怒,讓曹操重新冷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曹操的拳頭無力一拂,嘆道:“這確實怪不得雲祿,也怪不得爾等不盡全力,都是昂兒不爭氣,他太令朕失望了。”
馬超暗鬆了一口氣,再次向曹操慷慨請戰,想要入城救下曹昂,還狂妄稱要奪回長安。
法正卻忙勸道:“陛下,陶賊已全面攻入長安,敵眾我寡,再強行回奪長安已不明智,唯今之計,也只有召集餘下兵馬,儘可能儲存實力,先退往陳倉一線,再做打算吧。”
曹操也輕吸一口氣,無力的嘆道:“孝直言之有理,傳朕旨意,全軍向陳倉撤退吧。”
號令傳下,人心惶惶的殘存秦軍,放棄了犄角之營,一路向著西面逃去。
天陽落山之前,曹操再次回望一眼,只見長安城的輪廓,隱隱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
曹操眼中湧動著不甘,表情是那麼的不捨,到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那座帝都,消失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