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先莫動怒,大王那般信任陸遜,他未必就會降賊,說不定,陸遜只是襲營失利,敗逃而走,陶賊這是故意樹起他的旗幟,偽造陸遜已降的假象,想要動搖我方人心士氣。”
儘管龐統的內心之中也有七成相信,陸遜極有可能已歸降陶商,但殘存的那三成希望,卻令他繼續欺騙自己,還令他去安慰孫策。
雖說龐統的勸說,語氣有那麼點虛,但到底還是有幾分希望的,孫策這才稍稍控制住了情緒,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也許真是如龐統所說,這只是陶商打擊他人心的伎量而已。
城頭之上,孫策已平伏下了情緒,繼續凝目遠望,他彷彿能看到,陶商那雙陰冷得意的眼睛,正在注視著他。
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孫策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此時此刻,陶商的確正在以一種諷刺的目光,冷笑著注視著城頭,他已能想象到,此刻的孫策,是怎樣一種又氣急敗壞,又驚又憤的表情。
今日雖破了孫策的襲營之策,但孫策麾下,少說還有八千兵馬,建業城牆也依舊堅固,陶商很清楚,就算他是挾著大勝餘威前來,也無法即刻攻破建業。
陶商今天來,也不是為了一鼓作氣攻下建業,而是要給孫策那顆受傷的小心靈上,再捅上一把刀。
掃視過一遍敵城,陶商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陸遜。
他抬起手中戰刀,遙指向敵城方向,冷笑道:“陸伯言,你立功的機會到了,去吧,去為本王勸降吳人吧。”
陸遜身形立時微微顫動,以他之智謀,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陶商的用意。
他可是孫策的救命稻草,今陶商卻要令他至建業城下,去招降吳人,分明是要利用他的出現,來打擊孫策的精神,來瓦解城中吳**民計程車氣。
“魏王的手段,當真是霸道狠厲,遠勝於孫策啊……”
陸遜暗暗讚歎,卻並沒有猶豫,拱手道:“那末將就去了。”
說罷,陸孫撥馬而出,單騎前往了建業北門方向。
眼見陸遜單騎而出,身邊的荊軻便有些不放心,便提醒道:“大王,這個陸遜才剛剛投降,末將只怕他會趁機逃往建業,要不要令末將跟上去,降止他逃走。”
荊軻的提醒,自然也有道理。
陶商的臉上,卻始終寫著“自信”二字,只微微一笑,反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本王的識人之能嗎?”
荊軻一怔,忙道:“末將不敢。”
荊軻雖不敢再質疑,但目光之中,卻始終存有幾分擔憂,生怕陸遜趁機逃走。
他卻不知道,陶商早已用系統,掃描過了陸遜的忠誠度,不然怎會這般自信,放心大膽的讓陸遜一個人前去。
城上城下,兩軍將士,無數雙眼睛的觀注之下,陸遜單騎而去,進至了建業北門前。
勒馬於城前二十步之地,陸遜不敢再前進半步,但在這樣一個距離,城上所有人都足夠看清楚他的全貌。
城頭一線,瞬間一片譁然。
龐統那一絲僥倖心理,就此灰飛湮滅,整個人都驚愕在了原地。
而吳王孫策,更是羞怒萬分,臉都快給憋漲了,就彷彿是當著萬眾之面,公然被羞辱一般,最後的丁點顏面,都被陶商狠狠的打落在了地上。
城頭一線,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茫然之中。
陸遜的出現,已足以證明,他已歸順於魏國,一句話不說,就足以給孫策主臣,吳軍士卒的心靈上,以沉重一擊。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陸遜掃望了一眼城頭,深吸一口氣,昂首大聲道:“江東的父老兄弟們聽著,我陸遜現下已背棄了孫策這個逆賊,歸順於大魏之王,希望爾等也不要再執迷不悟,速速獻城歸降,魏王必當重賞,否則,大魏十萬天軍攻破建業之時,就是你們為孫氏一族陪葬之日!”
陸遜之言,清清楚楚,城頭上的吳人們,無不是聽的清清楚楚,瞬間又是一片驚譁,所有人的心靈精神,都遭受到了沉重一擊。
那可是陸遜啊,江東陸家的家主,如今竟然也背叛了孫策,竟然不敢當著孫策的面,公然勸降孫策的臣民,這對吳**民精神的影響,何其之巨大。
而此時的孫策,臉已塊變成一塊燒紅了的鐵塊,胸中氣血翻滾如潮,儼然如火山一般,幾乎就要噴發爆炸。
“陸遜,你這個背鄙無恥之徒,本王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本王,你這個亡恩負義之徒,你不得好死!”怒極的孫策,朝著陸遜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