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望去,只見眼前這座劍閣關,高有七八丈,橫於大山峽谷之間,左右壁立萬刃,群山橫立,極是險惡。
陶商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自入蜀以來,所看到過的最險要的關口。
甚至可以說,這是他東征西討天下數十年,所見過的最險惡的雄關,沒有之一!
想要攻取這劍閣關,兵馬再多,也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
很簡單,這劍閣關修築於兩山之間,南面關城之前地勢極窄,一次效能用於攻城的兵馬,不超過兩千餘人。
這就意味著,陶商就算有十幾萬兵馬,每一次能用於攻關的兵力,不超過兩千。
而城上的蜀國守軍,則可以兩千守軍,甚至是超過兩千人的數量,來阻擋他們的進攻。
至此關城偏翼,則是高山聳立,飛鳥難渡,根本無法從側翼饒過關城,只能從正面硬攻。
“他奶奶的,這劍閣關竟然這麼險要,我真是沒想到啊!”樊噲看到這劍閣之險,也忍不住咋舌嚷嚷起來。
張良微微點頭,卻又嘆道:“這劍閣確實是天下第一雄關,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北取漢中,只有劍閣這一條道,咱們想要徹底掃滅劉璋,也只能硬啃這塊骨頭了。”
陶商輕吸一口氣,從慨嘆中回過神來,英武的臉上重燃傲色,手中戰刀一揮,冷喝道:“這劍閣關有多強,不試一下怎麼能知道,傳令下去,明日大軍盡出,發給本王猛攻一波再說!”
……
當晚陶商便策馬回營,叫將士們休整,次日天色一亮,便率七萬兵馬出營,逼城列陣。
嗵嗵嗵——
隨著陶商王詔傳下魏軍陣中,十餘張牛皮大鼓,被震天響應,巨響聲迴盪在山谷之間,震撼人心。
七萬魏軍大陣,轟然而動,向著劍閣關逼近而上。
前軍處,大將馬援率領著一萬七千名陷城之士,高舉著大盾,向著劍閣關浩浩蕩蕩推進而上。
馬援前軍之後,則是后羿和養由基兩員大將,所率領的五千破軍弩士,以及五千精銳的射手,跟隨於刀盾手之後,向敵城推進。
魏軍大舉逼近!
關城之上,勾踐已全副武裝,肅然而立,眉深深凝成了一股繩子,不安二字清楚的寫在了臉上。
儘管他自恃劍閣為天下第一險關,但畢竟先前連連失敗,他已被陶商打怕了,內心之中患上了“恐陶症”,而今再次面對大魏天軍來攻,就算險關在手,心中也難免有些忌憚。
“大王莫憂,有我嚴顏在,魏軍休想踏上劍閣半步!”身邊的嚴顏看出了他的擔憂,慨然勸慰道。
有了嚴顏這句話,勾踐便稍稍寬心,點頭鄭重道:“嚴老將軍啊,我大蜀的生死存亡,本王就交在你肩上了,你可千萬別讓本王失望啊。”
是嚴顏提出堅守劍閣,而他鎮守劍閣多年,對這裡的地勢最為了解,手下這五千精銳的劍閣守軍,也未遭過打擊,士氣仍在,這個時候,勾踐也只能寄希望於嚴顏了。
“大王且退入城樓暫避,看老臣如何讓魏狗折戟城下。”嚴顏手中戰刀一橫,傲然喝道。
勾踐這才寬下心來,心懷著不安和期許,先行退入了城樓之中。
整個劍閣關上,嚴顏已成了最高統帥,掌控全軍。
這員蜀中老將,傲然城前逼近的魏軍,蒼老的臉上燃起冷絕的不屑表情,手中戰刀一橫,厲聲喝道:“弓弩手,給老夫放箭,往死裡射魏狗!”
嗚嗚嗚——
劍閣城頭,號角聲沖天而起,隱隱有壓倒魏軍鼓聲之勢。
令旗搖動,早就就位的一千蜀軍弓弩手,指尖一鬆,利箭破風而出,鋪天蓋地的向著城前逼近的魏軍襲去。
嗖嗖嗖!
箭如雨天,氣勢懾人。
憑藉著關城所在的高度,兩千支利箭藉著附加的俯衝之勢,密如飛蝗般襲至。
城下馬援早有準備,眼見利箭襲來,高喝一聲:“全軍,舉盾,擋箭!”
號令喝出,前進中的陷城將士們,紛紛將手中大盾舉起,護在了身前。
鐺鐺鐺!
數不清利箭,破空而下,大多數皆被大盾彈落,卻也有部分利箭,穿透了盾間的空隙,射中了魏軍將士的腿腳。
慘叫聲一聲驟起,很快便有受傷計程車卒倒於地上,鮮血轉眼便將關城前的地面,染上了一層赤豔。
“全軍,只許進,不許退,給我繼續前進!”馬援一面舞動戰刀,擋下襲來之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