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給他的。
“是什麼?”
“開啟便知道了。”
修長手掌穩穩接過木盒,開啟之後,撲鼻桂花香,裡頭靜靜放著一枚秋香色香囊。
與她腰間繫著的那枚,一模一樣。
“送給我的?”裴瑕抬頭,定定看向妻子清澈烏黑的眼。
沈玉嬌被他這一錯不錯地注視瞧得有些難為情,鴉黑眼睫輕垂:“是。園子裡的桂花開了,我見天氣好,就帶著孩兒去摘桂花,順手做了兩個香囊。”
“另一個,是你腰間這個?”
“嗯。”沈玉嬌點頭。
兩個,他與玉娘一人一個。
那姓謝的無賴,可沒有。
這個認知,叫裴瑕胸膛間那陣鬱滯之感稍稍散去。
他剋制著嘴角的弧度,將那香囊從盒中取出,又遞到沈玉嬌面前:“替我係上?”
沈玉嬌微愣,迎上他幽深的眸光,還是接過,身子也往他那邊坐了些。
距離一拉近,屬於男人淡雅的檀木香便如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牢牢籠罩住。她低著頭,認真替他繫著香囊。
裴瑕垂下眼,這角度,不偏不倚看到她煙霞色衣領後那一截白膩頸子。
纖長雪膩,既美好,又脆弱。
“繫好了。”沈玉嬌輕聲道,剛抬頭,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濃黑的雙眼。
心跳彷彿漏了一拍,那份危險的熱意,叫她下意識往旁邊挪去。
然而男人預判了她的想法般,不等她反應,大掌牢牢握住她的腰,挺拔身軀傾覆而來。
她的背抵著冰冷的車壁,身前是男人散著熱意的堅實胸膛。
“郎……唔!”
要說的話都被薄唇堵住,他的吻來勢洶洶,比前幾次更為強勢猛烈,仿若將這兩月積攢的思念統統融入這個吻中,疾風驟雨般襲來。
卻還是不夠般,那兩根骨節分明的長指撫上她的臉,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唇,好讓他吻得更深。
裴瑕自小聰穎,無論學什麼都很快,包括與妻子交吻。
法。第二回便摸出規律,及至現下,他知道如何能攪亂她的神識,叫她呼吸變急,身子變軟,完全化在他的掌中。
舌尖勾纏著她香軟的小舌,他睜著眼,看著她閉上的眼睫蝶翼般輕顫,雪白的臉龐一點點染上旖旎的緋色,鼻尖也沁出細細的汗,連那抵著胸膛的兩隻手也漸漸變得無力。
這樣的妻,明豔動人。
而這份春意,只為他一人顯露。
明明已是涼爽八月,沈玉嬌卻熱得汗流,腦袋更是渾渾噩噩,完全在男人強勢的索吻之下,攪成一團漿糊。
為何一到交吻,素日清雅出塵的人便如換了個人。且一次比一次兇,今日更是,她險些要溺死其中般。
束腰忽的一鬆,沈玉嬌眼睫抖了下,而後猛地睜開,粉面通紅地按住男人的手:“別……”
裴瑕勾著腰帶的長指停下,黑沉沉的眸子凝著她,嗓音微啞:“不止八十一日了。”
從三月生產到八月,已過了五個月。
或者說,從去歲五月分別至今,明明嬌妻在側,卻當了一年多的和尚。
裴瑕也未曾想到,從前他不屑一顧的風月之事,如今卻成了一種可望而不可求的渴求。
小別勝新婚。
沈玉嬌鬼使神差就想到來的路上婢子這句笑語,再看男人眉眼間抑著的慾色,兩隻雪白耳尖霎時發燙。
既是夫妻,敦倫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她咬著水光瀲灩的紅唇,小聲道:“別在車上……”
外頭那麼多人,而且青天白日的,他怎能如此不守規矩。
聽出她語氣裡的請求,裴瑕喉頭輕滾。
半晌,他長長吐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下頜抵著她的額:“好。”
她是他的妻,自要敬之。
何況晚些還要下車,他也不想她情動的模樣,對外洩出半分。
那一面,世上唯他一人可見。
及至酉時,日薄西山,晚霞漫天,馬車才到達永寧坊裴府。
主家平安歸來,整座府邸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棣哥兒好似也知道父親回來,很給面子的沒有睡懶覺,被裴瑕抱在懷裡時,還張著嘴巴笑了起來:“呀~呀呀~~”
當然,亮晶晶的口水也不客氣地淌滿裴瑕的衣襟。
愛妻在側,嬌
兒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