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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79】

,而他那字字句句,更如一隻無形大手牢牢攥住她的心臟,越攥越緊,她快要喘不過氣,眼睫也不覺顫著,口中訥訥:“郎君,我…我……”

見她眸光閃動,臉頰雪白,裴瑕閉了閉眼。

半晌,他收回攬著她腰身的手,長長吐了口氣:“罷了,你還是沒想明白。”

他轉過身:“你回吧。”

看著男人寬闊背影,沈玉嬌心下陡然一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步子就先邁了上去。

“郎君。”她從後抱住裴瑕,嬌柔臉龐貼著他的背,嗓音微哽:“我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r />

男人的身子猛然一僵。

沈玉嬌已顧不上那麼多了,閉著眼,眼底隱約泛起溼意:“我既跟了你回來,我便是你的妻。過往的一切,我都會放下,徹徹底底地放下,真的,我想好了……”

說到這,她心頭陡然湧起一陣洶湧的酸澀,驚濤駭浪般襲來,叫她無比難過,難過到忍不住落淚。

晶瑩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抑制不住地從頰邊滾落,她越先剋制,卻湧得越兇。

淚水洇溼了裴瑕的青衫,溼漉漉沾著他的背。

終是不忍心,他轉過身,將妻子擁入懷中:“乖,不哭。”

明明是安慰,可這安慰卻叫她愈發難過。

可難過有什麼辦法呢,要割捨一段感情,過程必然是痛苦的。

且她一時也分不清,為何會突然哭得這樣兇。

是在為負了謝無陵而愧疚,還是為辜負裴瑕的信任而慚愧,亦或是為她自己在哭——

哭沈玉嬌。

為人女、為人婦、為人母之外的,那個沈玉嬌。

裴瑕沉默地擁著妻子,手臂不覺收得更緊。

為了那個謝無陵,她竟哭成這樣。

但哭出來也好。

淚出來了,壓在心頭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也都隨著淚水離開。

“沒事的。”他低頭,薄唇輕蹭過她柔軟的額,待她哭得累了,他牽著她的手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

沈玉嬌哭到腦子都有些迷糊,待反應過來,驚覺她竟被裴瑕抱坐在懷中,臀下緊貼著他堅實有力的雙腿。

在他面前哭得這般失態,已經夠丟人了,現下還像孩子被抱在懷裡,她難為情地要起身,哭久了的嗓音還有些細啞:“抱歉,我失態了……”

她還看到了他淺色襟口,被她哭溼一大片。

丟人,太丟人,她都是做孃親的人了。

“無妨。”

裴瑕勾著她的腰,又將她摁回懷中,朦朧燭光下,如玉的眉眼蘊滿溫潤:“都說至情至近夫妻,你願在我面前展露這一面,我心下歡喜。”

在見到謝無陵與玉孃的相處之前,裴瑕並不覺得相敬如賓有何不好。

可見到他們倆相處後,裴瑕方知,日常與妻子相處,她外頭都裹著一層殼,那殼是溫柔嫻淑、端莊守禮,堪稱完美的世家淑女。

沈氏無疑給他培養了一位很好的宗婦,可“宗婦”一詞,更像個模糊的代號。

任何一位教養得當的嫻靜淑女,都可擔任裴氏宗婦。

可沈氏玉嬌,世間唯這一個。

而這世間僅有的沈玉嬌,現下在他的懷中,褪下那層體面的殼,顯露那包裹在殼下的真性情。

一個會哭會鬧,會委屈會難過,更會像個孩子般牢牢抱著他。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的感覺,明明心疼她落淚,可被她抱著哭時,從身到心都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滿足。

他看著她哭紅的眼睛與鼻尖,心好似也被她哭化了。

那份被融化的愛意,融進血液,沿著血管,傳送到四肢百骸,到身體的每一處經脈,如同湧動的熔漿,叫他渾身滾燙,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裴瑕忍不住低頭,薄唇落在她的眼皮。

她輕顫一下,卻沒有躲,而是閉上了眼,纖細手指抓住他的衣襟。

好乖。

心底深處那個聲音發出一聲喟嘆,她的眼淚彷彿歡情散,叫他難以自控般,沿著她眼皮往下一點點吻去。

他動作輕柔地吻過她的淚痕,微微的鹹。

他又吻她的鼻尖,而後是她的唇瓣。

她今日抹著他喜歡的口脂,細嘗有淡淡的花香清甜,叫人不住索取更多。

太師椅足夠寬大,好叫他完全將她擁在懷中,也方便他俯身,吻得更深。

一開始,裴瑕只是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