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玉微詫,再看懷裡小臉漲得
通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傢伙,乾笑兩聲:“原來是尿褲子了,對不住呀,阿孃不知道。”
她抬手將孩子遞給乳孃,見乳孃動作嫻熟地拍著孩子的背,又抱著下去換衣,心底不覺升起一陣糾結。
或許,她該試著親自餵養孩子?
從前帶平安時,柳嬸子就與她說過,親自餵養的孩子帶得更熟,她們的孩子都是自己喂的,沒有人家用羊奶。
後來許是見她逃荒而來,面黃肌瘦,身形單薄,一看就沒東西可喂,便改了口:“羊奶喂也一樣,反正都是你親自抱大,沒甚區別。”
遙遠的記憶漸漸回籠,沈玉嬌低頭看向身前。
這半年錦衣玉食將養著,好似……可以試試?
“娘子,郎君說明日便要下場,今日就在書房,不過來了。”白蘋從外掀簾進來。
沈玉嬌訝異:“他也不過來看看孩子?”
白蘋面色悻悻:“郎君是那樣說的。”
沈玉嬌覺得奇怪。
自打他們搬來長安,裴瑕便是再忙,都會來後院一趟,何況他這回一夜未歸……
到底是什麼友人,能讓他陪上一整夜?
若不是月子期間不能出門,沈玉嬌定要抱著孩子去書房一探究竟。
這日直到夜深人靜,躺在床上,她還在琢磨這事。
事沒琢磨明白,卻聽得一陣放得很輕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沈玉嬌眼睫輕動了動。
待到那秋香色折枝海棠花的幔帳掀開一角,她也懶洋洋撐起半邊身子:“郎君,這麼晚……”
後半句戛然而止,沈玉嬌睜大烏眸,滿臉詫異:“你的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