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向不拘小
節,從前都在一個小院裡同吃同住了,也無法與他計較私闖女子閨房這種冒失事,只拿起一旁的那件淺紫色薄襖緩緩披上,坐在榻邊道:“差不多。”
謝無陵眼波輕動,而後意味不明嗯了聲。
沈玉嬌環顧左右,輕聲道:“你搬張凳子坐吧。”
謝無陵卻沒立刻挪步,隻眼睛盯著榻邊那一大片空位。
沈玉嬌心下一跳,有些緊張起來。
雖說他們差點就做了夫妻,可如今……她是裴瑕的妻子。
而謝無陵,非得給個身份,大抵像裴瑕說的,一位恩人。
“謝無陵。”沈玉嬌輕輕掐了掐掌心,有些底氣不足地提醒他一聲:“你搬張凳子,別站著。”
謝無陵也看出她眸光間的閃躲,還有話語中有意的生分疏離,胸膛不由一陣發悶。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只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用力地抱,狠狠地親,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告訴她,分開的這段時日,那猶如白蟻噬心的相思有多折磨人。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那樣只會嚇到嬌嬌,會讓她討厭他,更會將她推向那小白臉的懷裡。
現下論名分,他比不過小白臉。
論家世、權勢,他也比不過小白臉。
唯一能與那小白臉抗衡的,大抵就是在嬌嬌心底的分量,嬌嬌可是主動吻過他、想與他做結髮夫妻的——
“行,聽你的。”他應道,轉身搬了張月牙凳,坐在沈玉嬌身前:“這樣可以了吧。”
“……你坐遠點。”
坐的這麼近,都快貼著她膝蓋了。
謝無陵薄唇輕撇,“我來長安後,天天都搓澡的。今日知道能見到你,還特地燻了香……”
說著,他抬起長臂送到沈玉嬌面前,一臉認真:“不信你聞。雖然比不得你香,但也挺好聞的。”!